r> 这一回,老郎中的小孙儿甚至没能跟上步伐,扛着药匣紧赶慢赶遥遥追来。 老郎中一口气上去,好一阵才慢慢下来,“我说姑娘你怎么回事?驿站临街不就有个寿春堂么?为何舍近求远偏赖上我这老家伙?” 青鸳:“你是湖县医术最好的人。” “……”老郎中无言以对,心底却很是满足,“罢了罢了,病者在何处?” 扫眼一瞧,瞧见躺在榻上的陆琪英,突然一怔:“怎么又是你?” 青鸳立刻点头:“对啊对啊,就是他!又瘦又弱,轻轻一扯,就被我摔飞了。” 老郎中颤颤走到榻前,青鸳还嫌他动作太忙,抢到前头一把掀开被子,想将陆琪英的手露出来。 三个吏员齐齐惊呼,却已经来不及。 陆琪英直挺挺躺在榻上,浑身僵直,只着亵衣。 老郎中“唉哟”一声,忙道:“盖回去,快盖回去,不能让人着凉了。” 青鸳想都没想,立刻又将被子掀回去,还很“贴心”地掖了掖被角。 老郎中叹了口气:“这样,姑娘跑一趟我家医馆,找我那大徒弟取一个药引子。药引子的名字叫:支连。” 青鸳认真点头,毫不怀疑对方是想支走自己,飞也似的跑走了。 等人一走,屋中所有人皆松了一口气,甚至连躺在榻上的直挺挺的陆琪英也柔了下去。 老郎中替他把脉,语重心长:“‘支连’便是‘黄连’。各位都是读书人,应该知道‘黄连’乃先苦后甜之药。有些苦该吃还得吃,吃过就会甜。” 陆琪英愣愣盯着老郎中,似乎反应不过来。 老郎中却道:“我是劝你,年纪轻轻,心头不要压太重的东西,免得心郁过度。” 开了新药方,也叮嘱了下,老郎中起身向外,忽又回头:“不过我所讲的‘苦’,不包括那位姑娘。” 被小孙儿扶了,老郎中颤颤向外走,一边走一边叹:“娶不得娶不得啊。” 陆琪英一个冷颤,又僵直了全身。 门外,院中,屋檐顶,三抹身影匿了两道。 匿走的是在驿站护卫世子妃的暗卫,他们听见了老郎中的话,怕被波及。 剩下的,则是捏着药包的青鸳,可她根本想不到去波及任何人。 她想的是……怎么就牵扯到嫁娶了呢? 且不说她是个暗卫,一生一世都得在暗处护卫世子妃,根本没机会嫁人。 就算世子妃心善,放了他们这些暗卫成家,她也绝瞧不上这弱鸡似的陆琪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