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这个阴狠狡诈的老毒物,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被破防了。
再硬汉的人,也没法对自己的老二无动于衷。
那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快到他连运功鼓起筋肉抵挡都来不及。
快到他想观想心法屏蔽痛觉都做不到。
陈寒精神动摇,“观花公爵”顿时消散,但他那恐怖的战斗意志和生物本能却没有消失。
在足以击溃任何生物的生理性痛楚之下,陈寒居然还是坚定地稳住了他仅剩的一只魔爪,狠狠向下抓刺。
他的左臂似乎因为某种邪功而异化、延长,似乎是发生了类似脱臼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让他的攻击能够比乔荞预料的速度更快到达,“弹射起步”般的力量也赋予了这次攻击更强大的动能!
只可惜,这垂死挣扎般的反击并不能改变他的落败。
乔荞的双脚像柔术家一样灵活地弓到头顶,轻轻向两侧一拨,就把陈寒脱臼的手臂拨开到了两边。
“还有什么邪术,都使出来吧。”
“好好珍重你最后的时间——”
“别让我就这么杀了你!”
废掉陈寒左手之后,乔荞松开了他的双腿,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尽管决胜的招式有些狼狈,但她森然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杀意,任谁也没法在这样的气氛下笑出来。
“你,你赢了。”
“不解说一下吗,让我知道知道自己的替身为什么失效……明明进出幻境多次,或被幻境困住太久,你身上就会长出一朵朵七色花。”
“七花全部绽放的时候,它们就会抽走你的全部灵魂。”
“让我,输个明白吧。”
陈寒早已被巨大的惊惧和疼痛逼得冷汗涔涔。
但他还是挣扎着用颤抖的声音,问出了那个奇妙的问题。
“这并不难猜。”
“你听说过‘契诃夫之枪’吗?”
“大概就是说,戏剧中如果第一幕出现了枪,那么这枪在落幕前就一定会响。”
“战斗也是如此,当你觉察到对手有无法理解的举动时,那么这个举动大概率就是他在为后续的战术和招式打下基础了。”
乔荞凭借着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末路的侏儒。
“我……明白了。”
“是那些汗水吧?”
“不,不对。早在你把那一滴眼泪甩到我脚下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构思这一招了。”
“你指向我的动作看似是因为激愤,实际上你的真正目的就是把蕴含着替身力量的泪水甩到我的脚下,观察它能否对我的红雾产生影响!”
“你注意到了我释放红雾的动作,因此猜测我的能力必然与红雾有关。但你又无法阻止我释放红雾。”
“红雾的量也太过庞大,你的替身一时间无法将它们全部驱散。”
“所以你想到了雾气的成因,想到了雾气本质上就是水汽——你汗流浃背并不是因为体力不支,你是刻意运功排汗,将你的替身之力附着在汗水当中!”
“当你把自身的汗水蒸腾,它们就理所当然地化为气态,混入了我的替身之雾里!”
陈寒并不愚蠢,他马上就明白了乔荞说的“契诃夫之枪”究竟是指什么。
只可惜乔荞的“示弱”表现得太过完美,任谁也无法在第一时间想到她并不是体力不支……
除了像我这样,对她武力和体力有着充分了解的人。
对陈寒而言,一个练功时间少于他几十倍小姑娘,既然能爆发出比他更强的力量,那么她在缠斗中后继乏力、汗流浃背就是无比正常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故意示弱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