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才重新来到元绮面前,唤了一声:“夫人。”
“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有些虚。
“血已经止住,请夫人赶紧命人起帐,将床围住。此毒阴寒,发作时气血凝滞,全身经脉如遭冰刺,五脏六腑绞痛难当。我已开了清毒的方子,除去口服外,还需在帐中熏上浓浓的药雾,以此希望能缓解大人之痛苦。”
不用元绮开口,如流立即领会:“属下这就去!”
“葛老,若非事态紧急,元绮定不会去叨扰,您是华佗在世,请您务必救他!”
葛老与她父亲是故交,不忍见她焦心:“眼下虽不知大人所中何毒,但箭已拔出,您给我三日,待我与弟子摸清毒性,或许能配制出解药来。”
“好!您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说话间,如流已带人将床纱帐里外围了三层。
葛老先生随即到药台抓了几味药,放在熏炉上示范“火不可太大,将药性熏出即可。”
“我来吧。”元绮立即接过药材。
“夫人,您今日受惊了,早些休息吧。”如流来请她回小书房。
她盯着眼前药材缓缓冒出的烟,缓缓摇了摇头:“这一箭本该我来受,你去照看荔云吧,我在这里照顾他。”
“索性,荔云并未与夫人同行,瓦尔丹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韩将军来的及时,她只在逃跑过程中受了些皮外伤,晕过去了,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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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元绮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流没再多言,将一众医师请到厢房安置。韩冲对她抱了抱拳,只说请她放心,方才来的匆忙,这就再回死牢连夜提审瓦尔丹。
夜里,葛先生的弟子来为萧淙之换药,如流见她为了煎药,盾在床边,伏在膝上,乌发凌乱,身上的衣裙满是污泥血迹。默默送来了热水,搬来了小榻置于床边,并安排了两名侍女伺候她沐浴。
元绮沐浴结束,又让侍女端来热水,挽起袖子,亲自为萧淙之擦拭身体。
直到东方泛白才伏在榻上,沉沉睡去。
帐中熏得热烘烘,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轻纱襦裙,一手枕着头,一手仍拿着扇药炉的扇子…
晌午,荔云悄声走进主屋,见到小侍女熏着药,元绮仍在侧榻睡着,便取了小屏风将二人隔开,以便医师们为刺史换药看诊。
葛老先生的弟子为萧淙之会诊,没有多言语又退了出去,只嘱咐:“药熏浓一些,莫停。”
元绮听见声响起身来看,萧淙之仍在昏迷。
“小家主,大夫刚走,大人会好起来的,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荔云伺候你先更衣用饭吧。”
元绮转而抱着荔云看了几遍:“荔云,你怎么样?”
“我没事,昨夜他们的目标不是我,刺史大人让我先走,半道就遇上韩将军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待她更衣完毕,韩冲与葛老先生一同进来。
“怎么样了?”元绮立即迎上去问。
韩冲仍是摇头,瓦尔丹是月姬心腹,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葛先生却道:“夫人您先别急,毒霸道又无法捉摸,我等翻阅古今内在典籍,从未听过,不是老朽夸口,若是关外的毒,即便解不开,也定有了解。但如今看来,像是新制的。不过昨夜我与弟子们连夜取了箭上的毒,又做了几番探究,已摸清了七八分毒理!”
“那太好了,葛老。这么说他有救了?”
葛老先生却摇摇头:“也只是七八分,并不能全解,还差几味药引,还未有头绪。仍需些时日…”
“葛老,您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转而又想起了什么,对荔云说,“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