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这是朕亲手酿的酒,请你们喝一杯,略尽一尽朕的心意,也借此了了咱们的君臣情分。之后,就自求多福吧!”
萧煜刚走,颜槐玉就指挥人倒酒。萧尧的话刚落口,酒已斟好捧到了每个人的面前:“诸位,请吧!太上皇亲手酿的酒,圣上也就只喝过那么一回呢!”
众人知道推脱不掉,只得赌上命一饮而尽。
萧尧又说:“别怕,酒没毒。朕连萧逸那一脉都懒得杀了,又干嘛要杀你们?都这个时候了,杀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没意义了。朕就是觉得你们辛苦了一辈子,该歇歇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问:“太上皇有何打算?”
“没打算,完全没打算。朕来,只是因为朕与一人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又不想你们搬出一堆大道理在朕耳边喋喋不休。于是,朕就在这酒里加了点东西,诓你们喝下。诸位大可放心,你们不会有事的,只会浑身无力,舌根发麻,说不了话。除此之外,你们依旧耳聪目明,思维活泛。最多两天,最快十多个时辰,你们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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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武将相继倒下,一个个不是“我就知道”,就是“早知如此”,又或者是“临死还要被算计”有苦说不出,自认倒霉的样子。
萧尧将众人的眼神和表情尽收眼底,颇觉有趣:“跟朕打了一辈子交道,朕有多不可信你们比谁都清楚,当然知道朕的酒不好喝。既然知道不好喝,就说明已经预料到会有不好的结果,那又何必这样惊讶?故意装样子给朕看?没必要吧!朕当真没有坏心思。”他替那位老臣理顺胡须,整理好衣帽,又让颜槐玉将其扶到椅子上坐好。“多年以来,朕一直有个小小的心愿无法得以实现。那就是,朕想知道好人和坏人、人杰和昏君的结局有何不同。朕带你们认识一个人,之后你们就替朕好好看着他,看他最后的结局是不是比朕好。”
颜槐玉一甩拂尘,众侍卫便开始行动。萧尧走出殿外,望着初升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又是一个水边开芙蓉,庭前落梧桐,秋色正清华的好日子。他脱去华贵的外衣,只穿一身没有图纹的素色衣衫缓步前行,既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留恋不舍,仿佛这皇宫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登楼远眺,不远处烟尘滚滚,喊声震天。谢轻晗的大军到了!
好像只是打个哈欠的时间,一队轻骑已到了城门前。为首那名容貌冷肃,盔甲鲜亮的男子正是谢轻晗。他勒缰止马,望着城楼上居高临下,身边只跟着一队禁卫军的萧尧,心中一时感慨良多:斗了几十年,总算分胜负了!
两人一动不动,远远地对望,那模样不像是有灭国之恨的宿敌,倒像是隔世再见的情人正在酝酿心中浓烈的情感,然后要飞奔而上给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
终于,萧尧动了。他揉着胸口,看着潮水般涌过来的千军万马,高声道:“我说谢二公子,你都已经到这儿了,怎么不继续了?”
“霓凰城乃千年古都,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是人间界最美丽的都城,我不忍它毁在我的手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咱俩坐下来商谈,和平解决这件事。”
“言之有理。一顿炮火下来,再加上刀砍斧剁,这城墙就得千疮百痍,再好的工匠也补不回原样。”萧尧拨弄着套在手指上的一把钥匙,笑道,“这城门外有千斤巨石做成的机关护着,城门被千年玄铁锁着,没有钥匙就只有断魂剑能斩开。真要打,你的人得死一半。所以,谈判这条路你选对了。那不如这样,你派人来跟我谈。十二个时辰内,只要有人能说服我,我就命人开城门。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能说服我的人会被我杀,要想好了再来。不然,咱们就还是真枪真刀地打一场吧!”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又何必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