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去主卧看江驭寒的时候,就看到他躺在门后,缩成一团,额角青红了一块。
他晚上从床上摔下来,额头刚刚好碰到床脚一处尖锐的地方,他躺在地上,拖着两条腿,想要去隔壁客房里找萧燃。
但耗尽所有力气爬到门口后 ,却发现门把手太高,他现在还没办法扶着墙壁站起身将门打开。
他恶狠狠的捶了几下门,没有人能听见,也没有人能给予回应。
萧燃,开门!
心里的某一种情绪达到顶峰,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发泄出来。
他用手锤门,用头砸门,用肩膀去撞,像是一只急需主人安抚的恶犬,骨节被撞得青红,额头也是。
“萧止戈,开门! ! !”他喊着,撞着,将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
可惜门隔音做得太好,他身体正处于恢复期,没有多少力气。
最后只能精疲力竭的累倒在地上,就这样,在冷冰冰的地上躺了一夜。
也许是江驭寒这一阵的乖顺欺骗了萧燃,让他以为江驭寒已经好了很多,可以自己睡一间房。
直到开门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惊觉,江驭寒对他的需求,究竟到了怎样偏执的地步。
那是萧燃第三次看见江驭寒哭,缩成一团,表情空洞,眼神迷茫,泪水就顺着脸颊,无知无觉的落下。
一颗又一颗,狼狈而又破碎。
无端的,让萧燃心被拧了一下。
萧燃走进房间,他侧头看了一眼萧燃,眼神一瞬间充满警惕。
但看到是熟悉的人,凶性被收敛住。
江驭寒那一天都特别安静,没有粘着萧燃,也没有闹腾作妖,也不说话,不会再大声又生气的叫“萧止戈。”
萧燃给他处理手上和脸上的伤口时,他也安安静静的,任由萧燃摆弄,手上的伤口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后面骨节有发肿,手指有在微微的颤抖。
那一天,是萧燃来到这个世界最安静的一天,恶犬不恶了,拔掉了它的犬牙,他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公寓里安安静静的,萧燃本就话少,江驭寒一不做妖,世界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变成了一潭死水。
江驭寒乖了,安静了,不搞事不作妖不闹腾,明明是萧燃期望的模样,可这一刻,萧燃感觉到的,却只有心尖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江驭寒,”萧燃蹲下身,大手捧住他的脸。
“你说句话。”
“我很担心你。”
萧燃看着江驭寒的眼睛,他是在乎江驭寒的,他想看到的,是一个有活力的江驭寒。
凶一点没关系,坏一点也没关系,喜欢生气也没关系,只要他是江驭寒,是萧燃在乎的江驭寒,就可以。
萧燃可以包容他的所有坏脾气,所有不开心,唯独不愿意看到这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力的江驭寒。
萧燃听到江驭寒用一种缓慢而又厌恶的语气说:“萧燃,我讨厌这样的我。”
我讨厌这样极端而又丑陋的我。
萧燃怎么可能不懂他的想法。
因为萧燃本质也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他懂被人折断了翅膀之后,飞不起来的痛。
明明本应该是翱翔万里云天的苍穹凶兽,曾将万里河山都踩在脚底,凶戾而又自由,唯有天空才是他的归属。
可当有一日,他的翅膀被折断,再也飞不起来,曾经触手可及的天空,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曾被他狠狠踩在脚底,挥一挥翅膀就将它甩开几万里的小麻雀,在他身旁划过,肆无忌惮的嘲笑着昔日王者的落幕,让他如何甘心?
苍鹰曾见过最美的落日与晚霞,追逐过苍野大漠的风,游览过万千星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