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高的玉树楼上风声很大,晨曦中,这里风景独好。
楼阁之上,玄姬和萧灵儿两个人在危墙上坐到一处,晃着腿,下面是令人晕眩的高度。
两个人低头,看下面回廊中,才睡下不久的姜玉泽已经穿戴整齐,大步流星的朝前走,一身尊贵的黑色朝服加身,平添了几分霸道。
身后跟着官服款式,一品官员的蓝色女子服饰的顾萌,最后还跟着一个十四岁的望山,姜玉泽迎着朝阳,踏着金光,朝东边的议事大殿去上早朝。
感受到目光姜玉泽抬头,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小小的身影,坐于栏杆之上。
萧灵儿还朝着他挥手示意,他回她一个手势,莞尔一笑,然后大踏步的离开,神采飞扬,哪里找到一丝疲惫的痕迹?
“都说做皇帝好,我却不见得有多好。”玄姬抬头看向辽阔的皇城,可惜她的身边,已经没有那个替她挡风的人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姜哥哥受天下人之托,所以只能勤勉执政,玄姐姐你可是心疼他了?”萧灵儿知道玄姬真实的身份,上一世的三公主,姜可卿。
算起来就是姜玉泽的亲姑,玄姬能和老皇帝如此亲近,就是因为前世他们就是一对父女。
“心疼他?哈哈,我心疼他什么?这些是他应该做的,难道还有人能替了他不成?”玄姬嘴里这么说着,却将目光放的很远,她的厌世乖张在此刻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甚至麻木。
“你就是嘴硬,姜哥哥得来如今的一切不容易。但是没你帮他,会更不容易的。”萧灵儿一进到皇城就发现,周围太多纷杂的魔军留下的痕迹。
能让他们知难而退,非属魔界地位极高的人才行。
“灵儿你心思透彻,可是你我终有一天会成为敌人,你害怕吗?”玄姬将目光收了回来,眸子深邃的看着萧灵儿,不知道她会如何做答。
“怕,师父说了,魔界之人生性薄凉多疑,手段残忍,让我还是少和魔界中人打交道的好。”萧灵儿看着玄姬的眼睛说,丝毫不畏惧。
“那你与我这般,可是违背师命的!”玄姬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没有啊,师父说不要和魔过于亲近,而你我之间,以及萌萌和姜哥哥,我们之间哪里有仙魔人鬼之分?”
萧灵儿无非是把身份和人分开看了,她们既是朋友,那么去在意那些虚无的东西,就显得累赘。既然决定了彼此都是朋友,那为什么不抛弃那些惹人烦恼的东西,好好珍惜比身份重要的人呢?
“哈哈哈,灵儿,我还是小看你了,你这丫头……倒是真有几分萧易寒徒弟的独特之处。”玄姬话语间,不禁带着一些沧桑,她很羡慕眼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纯洁如一张白宣,还是干干净净的娃娃。懂世故而不世故,入世而不染纤尘,这般人儿,着实让人不自觉的就想保护起来。
世事污浊,能有这份赤子之心,到底有多珍贵,怕是只有经历过姜可卿那一轮回的人才知道,亦或者……是萧易寒那样的人物,不然怎么把灵儿这般的孩子,养成如此招人怜爱的模样?
“那是!我师父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呢!”听出来玄姬夸她师父的意思来,萧灵儿开心的笑了,眉毛都要飞起来。
“可不嘛,你师父把修邪打的就剩一条胳膊一条腿,几乎没了一半身子,能不厉害吗?”说着,玄姬就越发感觉萧易寒的恐怖。
按照萧灵儿的说法,当时还带伤的萧易寒破开魔界结界直奔魔王殿而去,竟然只是为了取九白的残魂,打伤魔王只是顺手。恐怕修邪根本不是萧易寒的一手之敌,甚至可以说,萧易寒只是在警告他。
不然真的杀了修邪,魔界无人能整合,就会混乱无序,又会重复魔君刚死,众魔就混战而祸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