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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一殿空无一人,寂然无声,唯有烛火不停的摇曳。
那簇寒风吹过沉重的紫金殿门,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像是秋虫在草窝中低不可闻的鸣叫了一声,殿门轻轻闪开一道缝隙。
寒风裹着个黑影儿,从殿门处一闪而过,静悄悄的掠进了天一殿中。
在殿中巡弋片刻,那寒风恍若薄雾般倏然散尽,露出个削肩纤腰的身影,周身裹着漆黑的长衫,一顶黑色的兜帽将此人的脸庞遮挡的严严实实,只一双眼角微微下吊的明眸,警惕的打量着四围。
见这大殿一如往常,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随后此人恍若道微风,极快的掠到角落中,停在了其中一座红珊瑚灯座前。
此人凝神片刻,缓缓伸出手,一缕月华从微开的门缝斜入殿内,那只手恰好穿过淡淡月华,触到其中一盏莲花烛台。
那手在明亮的烛火上轻轻抹过,烛火摇曳,“啪”的一声细弱轻响,一缕微芒从烛火上分离而出,在此人的指尖跳跃不停。
此人手腕一抖,随即一枚玉佩从火苗中掉落而出。
这枚玉佩淡白而浑圆,其内却封着一株色泽如血的玲珑珊瑚,而珊瑚上隐隐荡漾一圈圈波纹。
此人一把抓住玉佩,定睛望了望,微微下吊的双眸浮现出一丝笑意,满意的此物收入掌心。
就在此时,“嘶嘶”两声轻响,停在此人指尖的火苗扭动了一下,陡然从昏黄变得漆黑,随后刺入了指尖,血转瞬便漫了出来。
此人脸色大变,手腕狠狠一抖,将那点火苗甩在了地上。
黑芒敛尽,竟是一根漆黑的长钉,钉尖儿赫然沾着点点猩红。
此人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连连掐诀,想要将在指尖伤痕处不断蠕动的黑芒逼出,可试探了几下,却惊觉竟是徒劳无功。
就在此人凝神驱毒之时,一道迫人的赤金剑光斜入殿中,与方才那缕月华相融
,直直劈向黑影。
此人回过神来,侧身一躲,堪堪避开剑光,落到大殿正中,可剑气仍然划破了黑色长衫,留下一道血痕。
“轰隆隆”几声巨响过耳,阵阵雷鸣之声充斥殿中,震耳欲聋,此人脸色突变,像是落入甚么陷阱一般,飞身跃起,想要冲破那高耸的穹顶,谁知半空中竟风声大作,一片厚重层云凝聚而出,迎头落下。
此人惊怒异常,俯身去看足下,不知何时,地上竟生出了一根根赤色藤蔓,每一片碧叶上,皆镂刻着一枚蛇形符文,金光闪动,将整片地面遮蔽的密不透风,全无落脚之处。
头顶有铅云压顶,足下有藤蔓缠绕,此人只好暗骂连连的飞身冲向殿门。
刚刚飞出数步,一枚枚赤金短剑破空而出,夹带着犀利的风声交错碰撞,织成一张金光闪耀的密网,那网孔极为细小,几乎连针尖儿都难以穿过。
此人尚且能够勉强镇定,心知今日必定是凶多吉少,倒不如骂一骂解千狠,遂扬声骂道“堂堂正派之首天一宗,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偷袭我,真是不要脸下三滥,传出去也不怕满江湖的人笑掉大牙,我看你们也别叫甚么天一宗了,干脆叫耗子窝得了。”
“手段管用就行了,还管他下作不下作。”几声狂笑过后,一缕剑光破空而出,随即数道人影落到殿中,其中一个红裳男子大笑道“再说了,你夤夜闯殿,也是个下三滥。”
此人柳眉倒竖,奚落道“江蓠,你少得意,你以为区区一个阵法,就能困住我么。”
长剑轻灵一声,江蓠朗声大笑起来“困不困得住,试试才知道。”
此人哽了一哽,继续骂道“江蓠,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有本事你就与我单打独斗一番,少拿这破烂阵法吓唬人。”
江蓠听得此话,一时之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