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放知他刀子嘴豆腐心,实也是待自己不薄,当下低头权作认错道歉。
张敦涛却是笑道:“你有何要事,比此等大会还重要?”
沈放道:“乃是私事,实是不方便启齿。”
张敦涛摇头道:“那不说也罢。”望望沈放,却又问道:“天下人与己,孰轻孰重?”
沈放一愣,张敦涛哈哈大笑,催马向前,笑道:“你这娃儿当真不错,若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尽管来寻老夫。”
沈放大惊,望望郭汾阳。
郭汾阳瞪他一眼,道:“不就是朝东海之事么?他是韩大人身边谋臣,想必身上秘密不少。你有几位师兄相助,想也是不难,好自为之便是。”
沈放这才明白,郭汾阳等人果然是消息灵通,已经知道朝东海之事,更连真名也是清楚。点点头,道:“多谢前辈提醒。”
郭汾阳点点头,道:“你有三次叫我吃惊。”不等沈放说话,道:“第一次是你提出自力社之时,第二次是你从酒坛里站起,这一次也算一回。你当是知道道济大师当世高人,他叫你来燕京,自有用意。若是往日的你,定会两头抓着不放。我来问你,这次你为何要退出?”
沈放调转马头之际,其实心中还不算完全明白,此际却是心中一片清明,回道:“只因这几日,云政兄、焕之兄,还有诸位学士,叫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事有轻重缓急,事有大小紧要,天下民为先,社稷次之。晚辈不才,无德无能,但事情落在面前,只能勉力承担。与其左支右绌,顾此失彼,不如尽心做好一事。”
郭汾阳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眉梢一挑,飞身而起,离了马背,直朝一侧荒地奔去。
沈放吃了一惊,他反应神速,知道定是有事发生,郭汾阳未与自己言语,那意思自是去不去由他。当下也翻身下马,提步追去。
他武功相差太远,奔了几步,前面郭汾阳已是遥遥在前。好在此地无甚遮挡,倒看的清楚。奔出数十丈,过见前面远远站着几人。
奔到近前,郭汾阳已经远远站定,距离前方三人十余丈远。他是前辈高手,自然懂得江湖人远观的规矩。
之前一处荒地之上,面对面站着三人。左边一个挑着担子的老翁,竟是济南不远,老龙河石桥上遇见过的那个赊刀老货郎。对面两人并身而立,一个美艳少妇,正是跟随黑鹤墨非桐的玉姑。身侧一人,身材异常高大,玉姑个子也是不矮,站到他身侧,却只到那人胸口。若是萧平安在此,定是认得,那人正是阴长生。
沈放一眼认出玉姑,也是一惊。他得墨非桐赠书,自己得了莫大好处,可如今却把书给丢了。想起墨非桐郑重叮咛,也是尴尬,四下望了望,却不见墨非桐踪迹。
只听玉姑银铃般的声音,道:“公孙十三,燕京已经够乱,你老还是莫要再来添乱了吧。”
那叫公孙十三的老翁摇头道:“没大没小,公孙十三是你喊的么?墨老鬼哪里去了,叫你们两个小辈来传什么话!”
玉姑道:“师傅懒得见你。”掩嘴笑道:“说怕见了你,一时忍不住,把你左边的牙也打落。”
公孙十三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我打掉他一口黄牙还差不多。”
他张嘴说话,沈放看去,果然见他右边少了一颗牙齿。
公孙十三似是察觉沈放目光,朝这边扫了一眼,道:“老夫这颗牙乃是虫蛀了,跟他墨老鬼可半点关系没有。”
玉姑笑道:“公孙十三,你这可不是欲盖弥彰么。”
公孙十三皱眉道:“再直呼老夫名字,我可要替老鬼教训教训你们两个。”
玉姑打个哈哈,却是全不把他威胁当回事,仍是故意道:“公孙十三……”与人对面说话,哪里需要句句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