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笑,道:“或许还有那么点意思在。知你说谎,岂不与你翻脸,真的担忧好友生死,岂能等得到明日?”
柳一未济道:“是,一,她们确实与我等所图无关,瞧出我等有事谋划,索性交个底,省得麻烦。或许也好奇我等究竟谋划什么。”轻轻摇头,道:“两位大哥责备的是,我对那商人下手,还有灶头船医,是太急促了些。”
柳一明夷坐起身子,道:“还有一种可能,那人就在船上。对面也要试探我等虚实。”
柳一未济道:“我觉得是后者。”
柳一渐道:“哦?”
柳一未济道:“三十六哥说的,天下事从来只有因果,没有巧合。光这几个人物,这船上的巧合就已经够多了。”
柳一明夷点头,嗯了一声。
柳一未济接道:“海平潮能叫那人上船,自是早已臣服。眼下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手,若是虎牙具在,我等早被偷袭。”
柳一渐道:“若是实力不及,早早趁夜小舟脱离。是以你第一夜彻夜未归?”
柳一未济道:“这等粗活自是小弟当担。”
柳一渐道:“明日看看前舱情形。”
柳一明夷道:“他们若急,那是好事,咱们反而不急。”
柳一渐道:“对,不变应万变。到了山东地界,我等自有方法把消息传出去,来个瓮中捉鳖。”
柳一明夷道:“蔺老鬼……”
柳一渐道:“此人确是一个变数,不知究竟是敌是友,还是真的误打误撞上来。”
柳一明夷道:“没有巧合。”
柳一渐道:“但我瞧他不像傻瓜。”
柳一明夷道:“姑且防着。”
柳一未济道:“我去将甲板上那两个舢板……?”
柳一明夷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顺手给他留个暗手也无妨。”
柳一未济点头道:“我去办。还有一样……”面色渐渐凝重。
柳一渐道:“什么?”
柳一未济道:“我本是随口一说,但此际想来,那沈放是不是也在这船上?”
柳一渐道:“蚍蜉蝼蚁,他藏头露尾有什么用?”
柳一未济道:“我听闻此人不少事迹,甚是诡计多端。”
柳一明夷道:“谨慎无坏事,你既留心,再打探便是。”
柳一未济点头应道:“好!”
柳一渐道:“还有一样,今天开始,咱们饭菜一人只吃一样,你也不要再一人去往下舱。”
柳一未济再次点头答应。
次日上午,花轻语和柴霏雪两人果然说到做到,带柳一未济去前舱敲门。
或许两人已有计较,俱都恢复了真容。两人走在甲板之上,引得路过的众人全都侧目,实是不知船上怎地忽然就多了两个神仙一般的美女。
两人都是面罩寒霜,不肯给柳一未济一个好脸。
柳一未济轻轻松松,规规矩矩,一句废话也不多讲。
舱门打开,里面是一间宽敞明亮大房。一人正在窗前看书,四十六七岁年纪,面目清和,竟是李壁。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站在他身后,相貌算不得如何英俊,服饰也是简单,一身葵袍略显老旧,但温文儒雅,器宇不凡,玉树临风。
花轻语上前介绍。说了李壁,也不提那年轻人。那年轻人神色冲淡,始终目光低垂,不发一言。
柳一未济听闻眼前人竟是大宋当今的参知政事,也是大大吃了一惊。细看眼前人,虽未见过,但这气度寻常人当真是假装不来。
李壁显是对他毫无兴趣,眼睛也未抬,只轻轻嗯了一声。
柴霏雪道:“李大人事务繁忙,咱们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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