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她能护到这种程度。这小丫鬟胆小怕痛,她原以为她挨上一掌,定就跑了……
角门处。
何家车驾旁。
何璞玉自升了大理寺卿,身边的侍妾、外出的车子都跟着升了一级。
现在用的这辆,内里宽敞豪华,连底上都铺了一层软垫。
不像是坐具,倒像床榻。
那赶车的车夫,见人拉了云媞上来,心下已明白了三分。
何璞玉志得意满地从珠隐院出来。车夫赔笑凑上去问:“老爷,咱们这是……回哪儿?”
老爷既然带了女人……
“可要,拉着您去城郊兜上一圈儿?”
这一圈儿兜下来,要大半个时辰。足够老爷办事儿。
何璞玉捻着胡子嘻嘻一笑,昂首上了车。
车内,云媞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身子坐得笔直。
倒看得何璞玉愣了愣。不愧是曾经圣上赐婚的太子妃,这模样儿,这身段儿,无一处不完美。
何璞玉:“你别怕。你么,跟着傅轻筹也是没名没分,将来总有了外室子,也认不回侯府去。还不如,跟了老爷我……”
他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云媞,怎么都看不够。
心中暗骂,傅轻筹那小子,巴巴儿写信问他要多宝道人。说是此女性烈,非那多宝道人祖传的夺魂针不能治住。
那夺魂针一扎上,那人就没了记忆,没了心智,就是个傻子。
虽说好控制,可……也没了趣味儿不成?
现在看,这傅轻筹当真爱极了这牧家大小姐,竟没舍得在她身上用夺魂针,这人,还是清醒的。既清醒,却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傅轻筹那个小白脸。
想来也是个蠢材,极容易哄骗的。
何璞玉:“你若从了我,老爷给你弄一个新身份,过几年,还许你回家探亲。可不比没名没分地埋没在这儿的好?”
云媞转了转眼睛,只对他一笑。
这笑容,看得何璞玉彻底呆了脸,什么都顾不上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爷把你好好审一审、审一审……”
马车尚未出城。
车内就传来女子惊叫声。
那车夫叹了一声,自袖口内掏出两个弹丸大小的棉团,塞进耳道深处。
扬鞭催马,加快了步伐。
冷不防,与另一辆大车迎面错过。因道路过窄,险些便要剐蹭到对方檐角垂下的铜铃。
风扬起对向马车玄色的窗帘,一截冷玉似得腕骨搭在窗棂上,正因剧烈的咳嗽,手背上暴出条条青筋。
车窗旁,立时便赶上来了骑马的侍卫,“殿下,可要去追?”
车内,李怀肃压下咳嗽,“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物。不必了。”
车帘垂下,内里还隐隐传出咳声。
侍卫在一旁,心中轻叹。太子这是早年征战北疆,留下的旧病。去年,未来的太子妃牧家大小姐骤然身故,太子悲痛万分,咳了血,这咳疾竟一日日地眼看着重了,愈发弹压不住他那两个虎视眈眈的哥哥。
哎,那牧家大小姐,当真福薄,还带累了太子。
一思量间,那何家马车,渐跑远,连个影儿都瞧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
何府门首。
何傅氏带着贴身伺候的陪嫁嬷嬷,焦急等待,“老爷为何还不回来?这、这都什么时辰了!”
嬷嬷劝:“夫人,老爷是去忙公务,就回来得晚些,也没什么。”
“公务公务!谁知道是什么公务!”想起刚才那小贱人,一副风骚的模样,何傅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怕是勾引了侄儿,还要勾引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