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左靖成的称呼,即使他现在已然是将军,但他也没改过口。
“公子,王家那边送过来一封信”子风面色古怪地说着。
“嗯?王家?”左靖成闻言,将目光从书中移出,抬头看向他。
子风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面色依旧古怪“上面署名是王家公子王仲礼王家来送信的下人别的也没说,只说了您看了这封信便知道了。”
左靖成皱了皱眉。
看着手中署名王仲礼的信,他有点莫名。
“公子,您跟王家公子什么时候有了交情啊?”子风好奇地问道。
左靖成拿着信封的手顿了顿,“没有。”
没有交情。
“那他怎么给您送信啊?哎?您不瞧瞧吗?”子风见着左靖成将信封放在一边,不由得问出了声。
“待会儿再看吧。”左靖成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拿起了兵书研读了起来。
其实左靖成心底是不大想打开这封信瞧的。
王家一派与宁王一派向来是对立着的,撇去现在的争端,就单单说当年宁王府急剧衰败一事,不见得王家就没有参与过。
只怕他们不但是参与了,更还是主谋。
虽然宁王从未跟他说过这些,但是用脑子想想,再从那些调查到的蛛丝马迹分析分析,不难得出结论。
所以他不太想去瞧这封信,哪怕里面有说些什么事。
不对,就是想着里面会说什么事儿他才不想看的。
所以脑子里转了几圈后,左靖成便把王仲礼的信抛之脑后了。
而等到他再次想起来的时候,离王家公子送过来一封信一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
————
尚书府。
梨花树下,安置了一张檀木书桌,桌上铺着纸笔,还有各色颜料。而此时一只纤纤玉手正执着笔,在宣纸上运筹帷幄勾勒比划着。
远远一看,落花、美人执笔作画,皆可入画。
正是王昭娴在梨花底下执笔作画。
“左府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王昭娴画完一笔后,偏头问了问身边的人。
身边的婢女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小姐。”
王昭娴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就是想着左靖成的性子若是见着那封信是她送的话,约莫连拆都不会拆便给送回来了,所以才让她哥哥署名让人送去。
再者一个便是,即使她身负才女之名,可随意给不相干的男子送信,还是会惹来无端的非议的,所以让王仲礼送去也可解决这个问题。
若是王仲礼写的信,左靖成有成会打开信封,一旦打开信封拿到了里面的信,即使见着字迹不同也还是会看完,而他一旦看完了事便完成了一半。
但眼下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她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笔。
思索了一番后又问道“确定那日将信封交到他身边的随从手上了?”
“是,那日我们还是在门外等了许久,看见他来我们才上前去送信的。”婢女答道。
王昭娴闻言拧了拧眉。
那是怎么回事?
而在王昭娴纠结是怎么回事的左靖成,此时刚练完剑,稍微地洗漱一番擦擦身上的汗渍后,又坐到了书桌边研读起了兵书。
他看得正起兴,见着里头有一句十分的精妙,便有些兴奋地要抽出纸笔来抄下来,细细研读一番才是。
便在手边堆成一堆的书啊纸啊里面翻找,结果这一翻,才将压在底下的信封翻出来。
他一时间手上动作一顿。
他看着那静静躺在兵书上,上面署名着王仲礼的信封,一时间有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