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举本就是不经意解释,侧面自证清白。
闻弦歌而知雅意,秦修远伸伸懒腰正面领了他的话,“不过小人居心叵测的风言风语罢了。天底下缺理少据凭空捏造之事多如牛毛,你不必放在心上。免得那些背后之人得逞。”
妇人挑剔,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别看她出门少,眼光高着呢,胖子和乖女儿那目空无人鼻孔朝天的傲娇模样,真真和亲娘如出一辙。
“将军明辨是非,夫人女中豪杰,行事坦荡,一众属下皆心服口服。”不忘了把同僚们往岸上拉一把。
秦修远边笑边走过来,往人身上拍两下,“知你们心服口服,我呢,比你们还多一服呢!都静下了,回去睡吧!”
主仆一前一后快速下山,脚步轻盈如履平地,很快穿帐而过,一路上夜里巡逻队无声行礼,梁举一想到“都静下了”的背后含义,忍不住莞尔,看来将军也嫌吵啊!
比他们还多一服,便是身心口皆折服的三服俱全了。
不仅正面消除他们内心里的避嫌之意,更多是给跟随季老板的他们吃定心丸,夫妻一体同心协力,季老板的承诺即他秦修远的承诺。
这么多年梁举逐渐放心了,见其人其事,夫妻二人均是言行一致,言出必行之人,陈南两家大多以他为首看他行事,当初他逐渐压码追随的标杆便是季守那一声声始终未变的“姑爷”。
能在步步高升中仍然不忘初心,一如既往,乃可信之人。
梁家这一盘赌得很大,如今只能继续往前,守望一荣俱荣的前路曙光。
仰望夜空,月明星稀,明日又是个好天。
再度躺下时,万籁俱静,夜凉如水,倒是一觉到天亮的宜人温度。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当人睡到半路被晨跑经过的士兵队伍一次次干扰,梁举闭着眼踢了两脚被子,“老莫!”
老管家觉少,早早醒来出去溜了半圈,“他们在晨练,都起来了。”压低声音,“大将军似乎不在营帐。”
秦八并两位副将都没见人,倒是拄拐的大高个出现在操练场。
“嘘,我们只是做买卖。”该当瞎子当瞎子,该当聋子当聋子。梁举掀被下地,昨晚见那两人便已重甲在身,夜里有行动不足为奇。
阿史那前几日正面应阵伤了腿,南边的消息虽然封得很死,但巴州现场在几次交战里被来回拉扯,两次差点失守,荆州又增兵力押运着陈南两家的老本继续挺进。
此前西北秦王的儿子分别娶了镇南王和谢刺史的女儿,谢刺史的世子又娶了川州王的女儿,四家势力通过姻亲关系紧紧绑在一起,总和兵力远远超过荆州军。
幸好军队权力关系自上而下清晰明了,虽兵力数处于劣势,依然能靠着稳定的后勤供应减少很多非必要的减员,士兵能吃饱穿暖,领到武器,受伤可以及时延医养伤,平日里加紧操练,倒无太悬殊的惨败。
就连秦一秦二两位女将,虽人心有些惶惶,凭借着坚固的城池和铁甲军居高临下的剑阵,边城始终守得住。
城里人质疑大将军苦守半年未有胜战,事实上皆因铁甲军派往女将的边城,一边是最强将领带最弱兵力对战最强联军,一边是饱受质疑的女将领着铁甲军和先锋军守着边城,南边兵力和将领投入最多,不是最强的兵,不是最强的主帅,但有最多的兵和最广大的缓冲地带……
其实梁举季守几人私底下几回劝季老板带着老小回撤洛阳,东西两处的战事焦灼,成败似乎就在转眼之间,若有万一,敌人两个日夜便能直达长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旦有一方溃败,几乎不给人留逃命的时间……
但季老板没同意,像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大将军并非是西北那个大将军,有着错综复杂的庞大家族,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