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落寞的神情和懊悔的语气让元宁的心有些酸涩,她从前不喜欢太过于飞扬跋扈的白真,可现在看见曾经骄傲又肆意的少年变成了这样惆怅又无助的样子,她还是不免有些揪心。
还好,白真没有跟她攀谈的意愿,在把她送出大紫明宫之后,白真就准备离开。
只是在离开之前,白真感叹的说了一句,“我倒是极少在翼族看见桃花,你这一身的桃花香,倒是独特。”
听到白真的话,元宁的身形一滞,或许是闻惯了桃花的味道,无论是在昆仑虚还是回春阁,她住的地方附近总是有朵朵桃花,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桃花香。白真不提起,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大概是家中兄长喜欢桃花,所以身上也染上了花香。惊扰了上神,望上神见谅。”
白真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辞。虽然觉得元宁的身上有他熟悉的气味,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别的女子说话,而且他这次来大紫明宫的确是有正事,也没时间耽搁。
看着白真越走越远的身影,元宁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白真没看见她的正脸。
只是白真要去找白浅,她倒是一时半会不能去找白浅算账了。
元宁有些好奇,白真从前那样纵容宠溺他这个亲妹妹,这次说是要来劝诫妹妹,也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小心的跟在白真的身后,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大紫明宫,进了白浅的寝宫。
多年不见,白浅的气势更甚从前,她已经褪去了从前做青丘帝姬时的稚嫩幼稚,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一族之后的风姿。只是,她脸上的怨毒和冷漠,也越来越让人心惊。
在元宁和白真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揽镜自照,身边的几个宫女也都是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四哥来了?四哥倒是稀客,连小五的大婚都不曾现身,怎么现在有空来大紫明宫做客了。是跟大哥一样,是来打我这个小妹妹的吗?”
白浅不曾回头,仍然在仔细的描眉画眼,甚至还很有兴致的在自己的眉心画了一枚花钿。
“白浅,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白真对白浅现在这个样子很是失望,她竟然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
白真的冷漠和责怪让白浅突然间情绪崩溃,她一挥手就打翻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我是谁?我能是谁?四哥,你告诉我,我除了是翼族的翼后,还能是谁?当年的事情明明全都是涂山虞那个贱人做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责怪我?难道是我愿意把她带回昆仑虚的吗?折颜疯了一样要杀了涂山虞,连我也一起责怪。
师傅已经把我逐出昆仑虚,我的师傅,我的师兄,还有天族的每一个人,个个视我如蛇蝎,就连爹爹都让我不要再抛头露面。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是救世的救世主,我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既然你们都看不上我,那我做什么,你们也都没有资格管我!”
白浅越说越疯魔,后来直接走到了白真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想让白真给她一个说法。
白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的确是他们把浅浅这孩子宠坏了。一直到了现在,浅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她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一副无辜者的样子。
“那你的意思是,是别人逼着你和离境搅和到一起去的?是别人逼着你不学无术,欺凌弱小?是别人逼着你眼见着涂山虞偷阵法图却不阻止?白浅,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是你四哥,你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你因为墨渊责怪你和涂山虞打架,想把你逐出昆仑虚,就对墨渊和玄女心有怨言。你嫉妒玄女,你明明知道阵法图对于天族来说多么重要,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涂山虞偷盗阵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