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听见俞逖怒气冲冲的声音,顾不得惊讶,连忙跑进屋子里。
瑞彩被他突如其来发火的阵势吓得心里发慌,六神无主之下只能依着本能爬到俞逖脚边,声泪俱下道:“爷,求爷饶了奴婢!”
她从前在邓姨娘身边伺候,是知道俞逖向来君子好性的,很少发脾气。这段日子以来,又看见俞逖对祝春时的温柔模样,故而才敢冒险一试,想着就算不成功也不会很糟糕,但不成想俞逖直接发了大火,眼看着就要惩处她,心里的那些谋算立时丢开,只能张嘴哭求。
然而即便是这样,瑞彩也下意识的露出了更好看的那面脸蛋,寄希望于泪水能暂时的打动俞逖。
连江甫一进来就看见自家爷脚边趴着个身段婀娜的丫鬟,心里先是唬了一跳,脸色黑了黑,继而反应过来,一面去把人拉开,一面告罪:“小的失职,请爷责罚。”
俞逖虽有些怪他行事不当,但事出有因,当务之急不在于责罚,故而肃色道:“把人拖下去,关进后罩房里,等奶奶回来了再说。”
瑞彩是见识过这伯府里太太姨娘斗法的,虽说不至于闹出人命来,但也使尽手段,何况她如今不过是没名没份的丫鬟,若是奶奶当真狠了心,只怕明儿就被发卖出去了。
她不敢再有奢望,纤长的手指抓着地毯,涂着红蔻丹的指甲近乎崩断,磕着头哭道:“求爷饶命,奴婢再不敢了——”
俞逖叫这哭声扰得心情烦躁,瞥了眼连江。
连江心底也是一阵埋怨,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攀高枝,还是赶在过年的时候,平日里看着也精明,不知今日是喝了什么黄汤,不管不顾的就来了。
他也不敢在俞逖跟前多话,见自家主子实在不耐心,忙抓着瑞彩的手臂把人拖了出去,径直关在后罩房的小隔间里。
瑞彩哭得妆也花了,发髻更是在挣扎中散了下来,哪里还有方才梨花带雨的好颜色。被关在屋里后,她趴在门缝边朝着外面的连江求道:“连江大哥,求求你帮我和六爷说句话,求六爷饶命,哪怕是将我送回姨娘那里去也好。”
连江垮着脸,锁了门,将钥匙放好,没好气的道:“且等着奶奶回来吧,我劝你省点力气,否则赶明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说罢也懒得再听瑞彩哭诉,也怕俞逖身边没人再让不长眼的混了进去,急忙跑去正房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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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时在大太太那里坐着听了半日的事才结束,这会儿也快要到未时初,大太太将要午歇的时候,她也不好继续留在那里,带着圆荷泻露就往回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圆荷欸了声,“那不是瑞珠吗,她不在院子里,怎么出来了?”
祝春时抬眼看过去,那边的瑞珠似乎也瞧见了她们,脚下的步子陡然加快,还未近身就是一句:“奶奶不好了,奴婢方才瞧见瑞彩进了屋子里奉茶,半日也没出来,奴婢没有吩咐不敢进去,只好出来寻奶奶赶紧回去。”
祝春时几不可见的蹙了眉,她没说什么,但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速度。
泻露便道:“你和瑞彩好歹都是曾经跟在姨娘身边伺候的,行事怎么如此没有体统,既然什么都没看见,就不应该失措至此。”
不等瑞珠张口反驳,双燕立时笑嘻嘻的道:“别的倒还罢了,毕竟是关乎六爷的事,瑞珠姐姐什么都不清楚可不能胡说。”
瑞珠被挤兑的心下暗恨,但也知道她们都是跟着祝春时嫁进府里来的,是一等一的心腹,不好在此时因为这些小事起争执,等日后自己真成了府里主子再来一一算账就是。
她捏了捏手掌心,面上露出懊恼来:“是奴婢着急了,也是担心瑞彩那妮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请奶奶责罚。”
祝春时淡声道:“不要紧,你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