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姐儿面色微微变换,想了想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了,就是麻烦夫人了。”
“几句话的事情而已,若说麻烦,两位姑娘这趟才算是麻烦。”祝春时笑意不变,慢条斯理的道:“不过也多亏今日,才让我知道怜姑娘愫姑娘如此善谈,和当日宴会上截然不同,来日若有机会,定然要再说说话才好。”
怜姐儿微垂下眸,起身道:“夫人谬赞了。既然话已经带到,我们姐妹也该告辞了。”
愫姐儿随同起身。
祝春时从罗汉床下来,“今日外子不在,各处也都惫懒,我就不留你们用膳了。”说着看向双燕,“去将我给两位姑娘准备的礼拿来。”
怜姐儿讶然,摆了摆手,“夫人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我们姐妹受之有愧。”
两份礼是方才备好的,放在屋里妆奁边,双燕进去不过片刻就捧着东西走了出来,手里托盘上的东西一式两份:金项圈两个,荷包四个,如意金锞四个。
“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姐妹生长在富贵之家,想来这些不是山堆也是成箱的,拿回去赏人也就是了。”祝春时不等二人再次拒绝,便让双燕巧莺将东西塞了过去。
二人推拒不得,只能生受了,再道谢几句,便由巧莺把人送了出去。
“好姐姐,方才可是受委屈了。”等人都出了院子,祝春时忙上前去拉泻露的手,“怪我不好,话说得也突然。”
泻露抬起来,脸上哪有伤心之色,抿着唇笑:“亏得我跟在姑娘身边久了,多少知道点意思,否则岂不是让人看出端倪来。”
双燕在旁边拍着胸口松了气,“我还以为姑娘是真生气了,今日圆荷姐姐还在书院里,我还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泻露转头笑她,又看向祝春时,“姑娘这是要做什么,这个船宴咱们要去吗?”
祝春时面露纠结之色,叹了声气,“船宴自然得去的,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好容易才等到这个时候能摆上台面来,我和六哥不去,这场戏他们要怎么唱下去?”
“我迟疑不定的是,这两个怜姑娘愫姑娘。”
双燕插嘴道:“姑娘是觉得哪里不对吗?所以刚才提起那什么虎牙山?”
泻露也跟着看过来。
祝春时坐在床沿边,细声道:“虎牙山在宜都县内,而陈太太便是宜都县的人,她娘家自然也是,这两位姑娘既是陈家的,那想来也该清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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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露也反应过来,将方才的情形仔细想了一遍,“的确有些不对劲。方才姑娘先是问她们的姓,怜姑娘手上便有些不稳,若非双燕托了把,只怕茶盏当时就掉了。按理说不过是自己的姓氏,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应该有这种反应才对。”
双燕也想起来了,连忙点头。
泻露接着道:“随后姑娘问起虎牙山来,怜姑娘虽说回答的流畅,但愫姑娘却怔愣了下。”
祝春时颔首,手肘支在茶几上撑脸,慢悠悠道:“这也就罢了,你只看万家七八两位姑娘和这两位的区别,当日陈太太说的时候就十分笼统,只说是娘家那边的,但娘家那边和娘家的却又不同,既不说排行也不说具体名姓,一概以怜愫二字称呼。”
“即便是姨表姑娘,家中姐妹再多,也该有个排行才是,陈大姑娘亦或者陈二姑娘,但她们二人行走间,从未将陈姓冠在自己头上。”祝春时放在膝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了起来,“别家不论,只说我们家,我未出阁时在外走动,遇着不认识的人,首要说的是祝家四姑娘,简单点就是四姑娘,少有人叫我祯姑娘,即便有那也是熟识的人家里,底下人为显亲近才这么叫,何曾见过外人这么称呼?”
泻露眉梢微微皱了起来,谨慎道:“会不会是这些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