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都是些敷衍的陈词滥调,便在大夫和作证的百姓都下去后,顺势宣布了退堂。
后院西花厅内,邹县丞翻看着之前的记录,苏主簿也挨在他身边一起看,俞逖是因为早就看过几遍了,因此这会儿安然坐在旁边,等连江把之前的仵作带来。
二人都是经年的老手了,只是略微扫一眼就知道前任并不在这上面用心,所记录的东西很是粗略,看不出什么细节来。
邹县丞皱了眉,看向俞逖,“大人,这的确有疏漏,但想要翻案的难点也在这里,没有其他更细节的记录了吗?”
厅门被叩响,连江带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进来。
那老头一身褐色布衣打扮,见着俞逖等人也不慌不忙的,俯身下拜,“草民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俞逖转头朝着邹县丞几人介绍,“这是咱们县里有名的董仵作董先生,今日请先生过来,是有要事想问。”
董仵作自从在蔡泰手底下做了一段时间后,就借着年纪大体弱多病的理由辞了县衙里的事情,又有前面那些年攒下来的积蓄和人脉,因此虽然日子不算好过,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董仵作自从知道县衙重审周家的案子,又有周家人当堂状告万家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有人来找自己,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他也不需要俞逖开口询问,当即点了点头,“大人问的事,草民心中有数。当初草民因为无法接受蔡泰的为人处事,所以早早就请辞离开了衙门。”
不等他说完话,邹县丞和苏主簿听到这里已经是难掩失望。
“但是刚巧去检查周家几人尸体的是我徒弟,后来他来我这里说了一些东西,只是透露的不多。”董仵作继续道,“当日他神色慌张的来到我那里,语焉不详的说出事了,我当时只以为是他在蔡泰手底下做得不顺,还劝他要不辞了。”
董仵作年纪大了,又距离这些事过去了两年之久,因此他说的很慢,甚至有时候还要停下来想一会儿再继续,但在场众人都没有催促,寇明旭还开始提笔记录下来。
“他当时思考了半晌,摇摇头冲我说只怕是来不及了,他现在走不掉,只能等过些时候看情况。我心里疑惑,因为蔡泰这个人虽然刚愎自用贪财爱权,但对于人他是不怎么在意的,还巴不得县衙之前的人都赶紧走了才好安排自己的人。”董仵作一字一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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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发现了周家人死亡的真正原因,所以心里害怕,觉得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想下来但是又怕蔡泰他们不敢放过他。”俞逖一针见血的提出对方之所以这么害怕的原因。
董仵作点了点头,“我当时不知其中缘由,所以并未往这方面想,但后面却越想越不对劲,想去找他的时候,却听别人说他偷了县衙银子潜逃了,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俞逖和邹县丞苏主簿对视了眼,想来这是蔡泰和万家那边发现不对劲了,不管是潜逃还是被害,现在都没有证据。
“董仵作,关于周家人的记录,您那里有吗?”
董仵作叹了口气,点点头,“周家当时在县里也算是行善积德的人家,很多人都受过其恩惠,因此我那徒弟过意不去,偷偷留下了一份纪录,来见我的时候交给我了,只是我没放在家里。”
毕竟他和徒弟之间的关系谁都瞒不过,一旦有事他那里就是众矢之的,他徒弟不见之后,县衙也曾经三番四次的来人找他询问情况,甚至还搜查过家里角落,但都没找到什么。
“放在哪里了?”邹县丞激动的问道。
董仵作想了想,“在……”
“董先生。”俞逖打断他的话,“您先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