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俞逖自己找出来的东西,他心里都会稍稍安慰许多,但偏偏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的,任凭他狡兔三窟巧舌如簧也无从辩解。
想到这里,他看向陈氏母子,破口大骂道:“我如今出了事,你们以为自己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他——”
万逸致指着脸色憔悴的万玉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年我替他打通了那么多关卡,连周家的管事都被我事先收买,就为了让他赢下生意,结果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之后不仅不反思改过,反而嚷嚷着要周家好看,要让周家付出代价,如此没有本事只会说大话的人,也只有你还当个宝。”
陈月娘脸色骤然黑了下来。
但万逸致大概是知道自己没有被释放的可能,索性将这些年来的怨气都一次性吐露干净。
“还有玉堂,多年来也被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拿钱花天酒地,什么都不会做也不能做,你以为没有我支撑的万家,今后还会是如今的万家吗?”
陈月娘脸色白了白,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万逸致将事情做绝,想要让文轩定罪入狱,她绝对不会站出来指认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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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万逸致大笑起来,“你生的二子一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万家在的时候自然都好,万家不在了,你以为他们能落到什么好。”
陈月娘受他几番讥讽,如今又牵扯到早就出嫁的女儿身上,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说我的儿子女儿不好,难道他们不是你的血脉?你管过他们一丝一毫吗,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我是有错,但你也清白不到哪里去,别想着事到临头了还要来指责我!”
万逸致被这话一噎,咳嗽两声后又道:“还有家中其他的子女,也因为你的缘故导致他们个个不成材,但凡有个出众的就要被你打压,要给你的蠢货儿子腾路,如今可好,大家谁都别想好!”
陈月娘更是冷笑起来,“别说的好像你现在才发现知道一样,但凡你从前对他们多用一点心思多说两句话,我就不能随意打压他们,下人也不会只听我的对他们冷待。万逸致,你才是一家之主,你发了话,便是我在面子上都不得不听。”
“从前你随着我来,这时候就别装什么慈父被我蒙骗了心眼,也别想把什么都推给我。我是对他们不好,他们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一视同仁,可你却是他们的亲父,那时候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话也不说,这时候你也别说,免得丢人现眼!”
“你,你——”先是证据确凿的打击,再是陈月娘这几句毫不留情面的话,万逸致似乎是有些撑不住,指着陈月娘你了几句,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往后倒了下去。
幸有万管家在他旁边扶着,才不至于让他倒在地上。
俞逖等人看了这好大的一场戏,如今其中一人晕倒,也算是好戏落幕。他吩咐衙役将方才搜到的几封信件贴在衙门跟前,也让远安的百姓能洞察其中内情,又让人叫了周端年过来。
诸事齐备的情况下,也不管万逸致是否还在昏迷,当堂宣布,万逸致陷害周家入狱,又和蔡泰联手致周家人死亡,更侵占百姓田地等等,数罪并罚,着令秋后问斩。万家除祭田外的其余家财,一半赔偿周家后人,一半充入县衙府库。
陈月娘和万玉轩等人如此愤怒难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暂且不提,但万逸致好容易醒来,却陡然听见这个消息,立刻又昏厥了过去。
俞逖冷眼看了半日,只有个万管家还愿意照料他,因此行了方便,让万管家随他进入大牢,暂且照顾他不至于承受不住打击,又命狱卒仔细看守,任何人想要来看望万逸致都必须有他的许可,同样也不允许万逸致在牢中畏罪自杀。
而好容易出来的万玉轩,在宣判之后也紧跟着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