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真在这上面深思熟虑过了,连她大姐姐和两个嫂子都算了进来,便手拄着脸颊看过去,意有所指,“六哥的意思是?”
俞逖爱极她这副模样,当然对方什么模样他都是极爱的。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恰好想到这里了,子嗣再多却不成材,也是枉然。”
他言下之意暂且不论,但这句话却没什么问题。
“有了孩子就撒手不管,自然不能期盼他成材了。”祝春时不免思及陈太太当日那几句话,“万老爷生了孩子都交托给陈太太,他自己全然不上心,便是陈太太溺爱亲生子打压妾侍子,万老爷看在眼里却不管,那他也没什么好说道的。”
“六哥应该不会这样?”祝春时揶揄他。
俞逖失笑,“且不说我们还没有孩子,便是有,那也是你辛苦孕育的,视若掌中宝还差不多,我哪里舍得不管不顾。”
祝春时看着他,心底却在感慨,怪道情爱迷人眼,便是她从前对俞逖并未生出什么情爱之心,乍然听见这句话,只怕也忍不住动心,何况此时他们已经做了一载夫妻。
“我说这话,倒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咱们刚在远安稳定下来没多久,还不到要孩子的时候。”仗着泻露几人都去了隔壁耳房,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在,俞逖说话便直白许多。
“若是运道好,三年之后就得挪地方,要是此时有了消息,三年后孩子才一岁就要四处奔波,对你对孩子都不好;且远安到底偏远了些,比不上京城是天下钟灵毓秀之所,若是这时就有了,各方面都贫瘠得很,未免委屈了他。”
“若是运道不好,咱们一直留在这里,你就不要孩子了?”祝春时笑眯眯的看着他。
俞逖叹息,佯作愁眉的样子,“那也只能怪我不中用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到升迁,是孩子倒霉,摊上我这么一个亲爹。”
祝春时扑哧笑出声来。
俞逖本就是为逗她才做出那副模样,见人笑了,便挪了挪身体坐在她身边去,“而且我们还年轻,孩子这种事也不急。”
祝春时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懒声取笑他,“我二哥比你大一岁,二嫂已经有喜了,我三哥和你同年,七月中三嫂就已经诞下一子了,你还年轻不着急呢?”
俞逖不以为意,“我自然不算年轻,但前些时候我询问过洪大夫,你今岁生辰过了也才十八,又跟着我东奔西跑四处费心,还不到怀孕生产的时候,最好是仔细养上几年。我也是如此做想,养几年身体,那时候我估计也能往上升一升,去个更好的地方,做什么都方便些。”
祝春时料想不到他居然能拿这种事去询问洪大夫,闻言立刻直起身来,脸色羞恼的瞪过去。
俞逖赔着笑,把人揽进怀里,“我注意着,没告诉他真话,只说是给好友问的。”
这话虽瞒不过什么人,但听在祝春时耳朵里却好想几分,总比他大剌剌的跑去洪大夫跟前提起自己好得多。
“日后不准再去问了,你脸皮厚不怕羞,我的脸皮却薄。”
俞逖嗯声应了,心底却琢磨着哪日再去洪大夫那里讨两张滋补的药方,好给人补足元气,便是不为什么子嗣计,也得为身体考虑。
但这话他却没和祝春时透露只言片语,就这么抱着人在罗汉床上坐了半晌,直到泻露她们叩门送膳进来,浑身黏腻出汗的夫妻两个才分坐两边。
随后他们二人也没再对这些事发表什么意见,但第二日俞逖上值后就派了俞七去万家那边打听消息,看事情是否像陆云柔她们姑嫂说的那样,随后就和邹县丞等人继续整理万家的后续。
祝春时见他把事情揽过去了,便也不再关注,而是每日都在书院和县衙两边来回。
直到两日后,俞逖这天早早来书院找她,彼时祝春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