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往浴桶里一坐,热水瞬间浸遍全身,微微冻僵的身体才恢复了些许知觉。
“头发也全湿了。”祝春时埋怨了一句,按着人坐好,将头上的发冠去了,才拿着木瓢试了试水温,等觉得温度适宜了才敢舀水往他头发上浇,“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这时候赶回来,明日回来不行吗?”
俞逖浑身舒坦地靠在木桶壁上,闻言轻笑道:“还真不行,有件事只能今晚做。”
祝春时皱眉,轻轻哼了声,“县衙这里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离了我们俞大人就不行,还非得今天就做?也说出来我听听,明儿我就去前边问问,看是不是真的。”
“不是县衙里的事。”俞逖温声道,和她打起哑谜来,“私事。”
祝春时眉头皱得更紧,说句不害臊的话,在京城时对方不是在国子监或书房看书,就是去当值上班,而她则每日都待在后宅小院里,偶尔出去走走,一天内的确只有晚间那点时间相处,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很正常;但自从到了远安这边,对方每日里到处忙碌,她也事情不少,但感情却要比在京城时更好更亲近,凡事也都没有瞒着的,每日即便她不问,对方也要一一报备仿佛才心安,一时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私事来。
除了这几日外出。祝春时盯着俞逖,将他身上仔细打量了两遍,并未看出什么异常来,“什么私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俞逖握着澡豆将身上洗了洗,即便他此时看不见祝春时脸上的表情,也多少也猜到几分,弯了弯唇角故作神秘道:“我没和你提起过,你自然不知道了,况且这事之前也不能说。”
他说着就捏了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好了,我起身穿衣,你去外面坐会儿,免得把你弄湿了,等我出去了和你仔细说。”
祝春时狐疑的看着他,又将这几日的事情翻来倒去想了个遍,就连坐在外边贵妃榻上了也还在想。她倒不是怀疑对方私德上出了问题,毕竟就算她再没心,也还是有眼睛能看的,来了远安后他们感情越发融洽和谐,寻不出一点问题来。
俞逖穿衣出来,见她呆愣愣的坐在榻边,眼里都沁出笑来,他走出去喊了人过来收拾净房,又在那堆换下来的湿衣服中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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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祝春时抬眼,鼻尖幽香,眼前突然出现一簇红梅,上面还在滴水,有的地方已经残落,展开的花瓣也慢慢蜷缩回去,但依旧能看见锦簇的花瓣,在烛火下依然风姿绰约。
“这是?”
俞逖方才也有些紧张,拿出来之后甚至没来得及检查下梅花的情形,莽撞的拿到祝春时面前,直到水珠落在手背上,才轻嘶了声。
“回来时在野外碰见的,刚摘下来就下了大雨,所幸没在颠簸中被摧残得不成样子,应该也还能看?”俞逖有些怀疑的道。
祝春时欢喜地接过那簇红梅,又见他手上都是水,捡起榻上的帕子递了过去,“就为了给我带花回来?明日又不是不能看,我都喜欢的。”
俞逖笑着擦了手,起身坐在她身边,“自然不是为了这几株梅花,赶着回来不过是因为今日初十罢了。”
祝春时初时还有些懵懂,反应过来后一怔,颇有些哭笑不得,但面对这个理由,她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趿着鞋去博古架上找了联珠瓶来插花。
俞逖见她明白过来,也不点破,起身跟在人身后打转,“还有些东西是在府城采买的,但回来时太急,都落在连江他们那里,要明日才能看见,我身上只有这几株梅,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联珠瓶摆在罗汉床中间的几上,红梅姿态随意的散在里面,映在竹青色纱窗上。
“这是你要初五去府城的原因?”
俞逖摸了摸鼻尖,“一半一半吧,早些去早些回,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