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第二天醒来时,一开门,见郁迢在门外打地铺,未免有些诧异:“怎么睡在这里?” “不是师尊赶我出来的吗?”郁迢倒还委屈上了,“师尊不让我陪着,我又不敢离师尊太远,不就只能在这里守着了嘛。” “我以为……”云子猗犹豫片刻,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他赶郁迢出来当然是以为对方会再找个房间住,偌大的魔宫,魔尊本人想找个能住人的房间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哪能想得到这家伙竟在门口打起地铺来了。 “徒儿想离师尊近一些嘛。”郁迢牵着云子猗的衣袖晃了晃,撒娇道。 云子猗如何不知道他这样做不过是跟自己卖惨,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罢了,今晚回来睡吧。” “我就知道师尊最好了。”郁迢立马喜笑颜开。 云子猗的身体状况也不方便在外乱跑,郁迢陪着他去外面散了散步,便又回房间看书了。 ——在这一点上也看得出郁迢是早有预谋,早在魔宫里备了不知多少云子猗会喜欢的书,定然是早就想过要将他囚困于此,又怕他在这里无聊,便提前准备了这些给他解闷的东西。 却没想到…… “师尊当真没有半分喜欢徒儿吗?”郁迢轻轻摩挲着云子猗的手腕,问道。 这截细嫩的皓腕早就没了戴过镣铐的痕迹,他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准备的镣铐和锁链,只上岗了几日便被丢弃回库房中了。 可即便没了镣铐的束缚,师尊似乎也没有要离开他的意思,甚至都不曾跟他提过要回修真界。 是因为修为被封印,怕自己一个人在魔界会遇到危险吗? 师尊何时成了这种畏首畏尾的性子,况且就算独自一人无法离开,想要离开的意思总是藏不住的吧。 郁迢忍不住去想,或许……师尊其实也愿意留在他身边,多陪陪他呢? 毕竟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见过了,郁迢如何看不出,师尊对他分明也是有几分思念和在意的。 “阿迢,你我是师徒,不该……”云子猗熟悉的说辞才说到一半,便蓦地被郁迢堵住了唇,声音也戛然而止。 郁迢还有其他打算,不敢在此时就惹恼了对方,因而这个吻也只是浅尝辄止,一触即分后便去观察云子猗的神情,而后弯眸笑起来:“师尊分明也不讨厌我这样啊。” 云子猗抬手点了点唇,而后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你怎么总这样。” “徒儿不是早说了心悦师尊嘛,想与师尊亲吻,双修,有什么不对?”郁迢不经意间,便又将双修一事提了出来。 云子猗这些日已经太了解他胡搅蛮缠的本事了,干脆不再搭话,低下头继续看书。 “师尊考虑考虑嘛,这双修之法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学来的,对师尊的身子当真有好处,是师尊的身子好转些,也不用日日闷在这魔宫里,魔界可有不少有趣的地方呢,师尊不想去看看吗?”郁迢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能说服云子猗的说辞。 “怎么又提这事。”云子猗听着他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半分心动,可双修一事实在太让他难以接受,因而还是一口拒绝了,“你别再想这些了。” “唔……”郁迢耷拉下眉眼,思虑片刻,还是拿出了杀手锏,“既然如此,想要治好师尊的病,徒儿只能拿心头血入药了,不过也无妨,师尊待徒儿这样好,徒儿便是为师尊豁出性命也是理所应当,何况区区心头血。” “什么心头血?”云子猗闻言微微蹙眉,问道。 心头血这东西无论对寻常修士还是魔修而言,都是一等一的珍贵,若损耗太多,莫说对修为会有极大影响,就连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未知数。 “我前些日从一游方神医那里得到了一张方子,极有可能治愈师尊身上的寒毒。”郁迢翘起唇角,语气中带着几分邀功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