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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雅说了这么多,让众人都听得入了神。冷不防,游富却用拳头擂了几下木茶几,大声说:“特么的,这些人真是找死!当时如果让我撞见了,我特么的要揍扁他们,哪能这样奚落人呢?”
金君朝游富翻了几下白眼,又横着目光问张小雅:“那个韦泗嘛,也确实很可怜。你说,你的心理产生了什么变化?难道是跟汪琴一样要打压他、侮辱他,恨不得他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才肯罢休?”
张小雅没有直接回答金君的发问,而是缓和了语气他说:“金君今天你也来了,是最好不过的。因为有些事、有些话,没有你在场,是说不好的,大家理解不了。
以前我在街上柳树那边一个人沉思时,你是经常过来找我说话,咱们俩聊了很多很多。
韦泗以前经常向我打听你,他似乎对你并不反感。尽管我来镇上的目的是陪他的,结果大部分时间都是把他摔得远远的,陪你谈心说古了。
我们谈了那么多,也让我获知了很多信息。
后来韦泗他在市里打工时的那些情况,以及他的一些不寻常的行为,还有那里的人文地理状况等,也是金君你告诉我的。
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湖北边与长江是想通的。那个湖很美,四周岸边全是垂杨柳和绿地,湖水清澈见底。
韦泗他打工时的住处离那个湖很近,那时间他常常在晚上时,来到湖边对着湖水发呆,如果是有月亮出来的夜晚,他更是要守到下半夜才回住处。
那个湖里在那不久前曾经淹死过一对情侣,他们都是主动被淹的。这个事韦泗他是知道的。由于这个原因,在一般人看来,那一片的湖水晚上便变得漆黑可怕了,人们是不愿晚上单独在水边停留的。
但是韦泗却不在乎这些,他在那水边一呆就呆到半夜,让旁人心里发怵。人们不禁要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了解他的人是知道一点的,他是在那里守候月亮,就如他住在山里的时候一样,一个人靠在门边看月亮看星星看到凌晨三四点。因为有月光的夜晚我会出来干活啊,或是骑车远行,他守着月亮,也就是等于陪着我。
这是惯例,所以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有月光时我就出来活动,也经常会给他发消息,告诉他一声;凌晨收工时或远行回到村里时,也会说一下,他就睡去了。如此一来,他守着月亮发呆,也确实不寂寞。
但是自从我和我妈到市里他的租屋找过他,跟他说我已定过人家了之后,我就再也不告诉他我的行踪了,几乎是不跟他联系了。
听说他的做法却没改变,甚至说他比以前做得更夸张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他每天几乎都要到那个湖边发呆到第二天凌晨。周围人不禁要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呢?难道不成是想轻生?
他住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唤作武大美人的拆迁户老板用几套一楼的房子改造的很多单间,人多而杂,但基本上也都是条件不好的来市里讨生活的人。
大家工作累,活得不易,所以人就容易烦躁。尽管韦泗处处谨慎,陪着小心,遇事礼让不争,但还是不讨喜。
邻居们看见他就觉得恶心,曾多次建议房东武大美人赶他走。理由是韦泗吓着他们的孩子了,看着他就碍眼,心情不舒畅等等。
这让房东很为难。据说最后还是看在朱大哥的面子上,才没有赶韦泗走。当然,她也给那几家反应最强烈的租客减了房租,才平息了他们的不满。
即使这样,人们对他的厌恶与嫌弃却有增无减。所以韦泗尽量不在人前出现,用公共厨卫时,尽量是选择没人的时候再去。
于是他站在湖边发愣,而且一呆就久,人们就猜想是不是他不能承受生活之重,想要跳水轻生呢?那确实是比较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