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要营造襄阳王谋反的痕迹,又不能留下确实的证据。 以左湘儿的话来说,一个帝王一旦怀疑某人要谋反,那么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那人都会迎来帝王的雷霆手段。 襄阳王身份尊贵,又曾与反王傅昭玟交厚,本就惹天佑帝怀疑。 此番若能顺势而为,襄阳王一旦被以谋反罪名处置了,朝廷又拿不出实证,必然引得天下震动,圣门也能从中渔利。 是以,当云绫现身竟陵,左湘儿便料定农庄之事会暴露,便定下了赫连英反正的戏码,欲要坐实襄阳王谋反的罪名。 听罢云绫这番讲述,傅明徽只觉背脊一阵发寒。 若是有朝一日他处在襄阳王的位置上,面对如此布局,也不知能不能幸免。 半晌,傅明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惧,看向云绫道:“你确定那赫连英这次不是在耍诈?” 闻言,云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却又似什么都说了。 见此,傅明徽讪讪一笑,片刻后又道:“那你这三日又是在等什么?” “等一个人” “谁?” 闻言,云绫抿了口香茶,幽幽道:“一个死人。” 傅明徽不解,愣愣地看着云绫,眼神有些担忧,似乎怀疑云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状,云绫缓缓放下茶盏,没好气道:“收回你那看傻子的眼神,本姑娘好得很!” 傅明徽心中一凛,正欲说话,却见老江领着一华服青年走了过来。 见着来人,傅明徽并不认得,不由小声问道:“这就是你要等的那个死人?” 闻言,云绫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老江并未将人带进花厅,而是在花厅外就止住了脚步,指了指云绫这里便转身离开了。 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宇文韬,他径直走入花厅,看了一眼傅明徽,旋即坐到了云绫另一边。 云绫出声为二人介绍一番,二人相视一眼都有说话,只齐齐看向云绫。 云绫轻咳一声,看向宇文韬道:“你怎的过来了?” 闻言,宇文韬瞥了傅明徽一眼,见其并无离开之意,又转眼看向云绫,意思不言自明。 傅明徽心中不忿,只觉此人过于倨傲了些,却闻云绫说道:“韩王殿下是我一道的,你且说便是。” 云绫如此一说,傅明徽顿觉心中欢喜,不由得意地冲宇文韬挑了挑眉。 宇文韬却是看也没看他,当即说道:“诗会已经结束,某家不日便要返回北凉,你何时能将赫连英交给某家?” 闻言,云绫心中微微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抬眼直视宇文韬,正色道:“赫连英所犯之事太大,该当由我大周律法处置,我怕是不能将他交给你了。” “你要食言?”宇文韬皱眉,不满道。 “算不得食言。”云绫瞥了宇文韬一眼,淡淡道:“此前尚不清楚他的罪状,事儿若不大,查清了交给你也无妨。眼下却是查出其涉及谋逆大罪,自然又是不同。” 说罢,不待宇文韬说话,她已递过一盏香茶去,接着道:“喝口茶消消火。想来你也该明白,谋逆大罪不同其它,我若私自将他予你,我朝陛下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但是······” 宇文韬话刚出口便被云绫打断,道:“你怕是还不知,赫连英从始至终都是阴姹派安插进血刀盟的,他盗走的《血刀十三式》只怕早已被阴姹派所得,你再是担心外流亦是无用。” 说着,她看了看宇文韬难看至极的脸色,淡淡道:“不过,我可保证,赫连英此次绝无幸免之理。” 闻言,宇文韬一口将盏中香茶饮尽,定定地看着云绫,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他是阴姹派的人,可当真?” 云绫颔首,便将赫连英的身世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听得宇文韬脸色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