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一截。”
看到和尚将佛珠收归袖内,紧接着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胡柯下意识往后挪动,保持了上风的位置。
但好在,姚广孝没直接把钱放进靴子里,钱袋外还罩了个布口袋作为防护。
“这次出行所携带银子不多,望胡兄见谅。”
将钱包里的银两轻柔地倒入手心,姚广孝拿出一枚残破的小银子装进口袋,然后其余全交付给胡轲。
他的话其实有点虚伪,此时所持有的银两确乎就是他身上所有。
之所以对着胡轲这样说法,并无他意,只不过是在表面敷衍,一方面掩饰他已经一贫如洗的事实,另一方面也是想保持面子,在面对他人时不显得卑微。
内心实则矛盾。
本来想着一番客套已毕,若对方后续还想要求钱,在这时点开口可能有些突然冒失。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预料到,此时被抽离出一张信纸,上面写着明确而郑重的话语——
“下一次带来更多。”
胡轲在妥善保存了姚广孝递过来的纸和笔后,转身走向自己临时搭建的居所方向,留下了独自在凛冽风中的姚广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姚广孝突然出现对于胡轲来说确是近期一个相当令人欢欣的事件。
尽管姚广孝开口就是针对胡轲的把柄,但在后续并未真的提出直接交换金钱的提议,这给胡轲留下了许多潜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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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往窝棚的路上,胡轲一边深思,另一边观察着逐渐升起的太阳——这颗三月中接近巅峰的太阳毫不客气地展示着它的光辉。
不同于清晨温柔的光亮,此刻投射下来的光线,正是正午时太阳散发出的热情。
在融雪过程中所耗损的微不足道的热量,在此刻面对强烈的日照,已经不算什么了。
在漫长的冬天严酷的考验下,这块大地终于看到了春季复苏的第一缕希望。
阳光温暖地照射在胡轲身上,自入狱以来经历了诸多风暴后,这还是胡轲初次感受到这样由内心蔓延开来的温暖包围感。
身体有了热量,每步的脚步也随之显得格外轻松。
甚至连在路上碰到那只胡珂厌恶已久且懒洋洋躺卧着晒日的狗都心生善意地打了声招呼,但狗并没有搭理他。
这小小的打扰未影响胡珂的心情——眼看春天就在眼前,不论是谁的心情,这时候都应该愉快了。
然而他的愉悦并不长久,到达住处之际听到了房内传来哭泣之声。
耐心听完秦月茹自述的悲伤故事之后,胡珂渐渐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与前因后果。
事情虽有惊奇之处,却又在意料之中。
如同东郭先生、农夫与蛇的故事般,这次的冲突又上演了一遍新的角色,这一次的“郝建与蛇”、“老狐狸”。
秦月茹售卖盐巴的事始终秘密进行,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她在每一次出行之前,无论路程远达几十里之遥,都会四下寻觅合适的交货地点。
甚至,为防人盯梢,她不去找那些固定收盐的人,选择高风险的私下买卖来确保隐蔽性。
结果导致盐品的价格不佳以及加大了自己的被捕几率。
每次返回途中,秦月茹尽量用衣物严密包裹所有交换得来的东西,尽可能地避免他人的窥探和注意,生怕在无意间被人察觉,始终以高度谨慎的态度维持一切行动的隐蔽性和安全。
村里人虽然对杨家的姐姐这几天究竟在忙些什么充满好奇,但是这毕竟涉及个人隐私,大家忙于各自的生计,大多并没有太多的闲心关注她的小举动。
按道理,秦月如那份细微的情感本应当能够让这个秘密维持相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