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继续问道:“老夫人是何病?如今情况如何?” 太医犹豫良久,斟酌着语句:“老夫人……寒气入体,已是……药石罔效。”他不敢抬头看夏河的脸色,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 夏河沉默良久,久到太医几乎要窒息,才听他淡淡道:“你退下吧。” 太医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御书房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夏河紧紧攥着手中的玉扳指,骨节泛白。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 鹤松院。 叶阳泽送走太医,心头沉重如山。刚回到院中,便有下人来报:“国公爷,大夫人从书院回来了。” 叶阳泽闻言,脚步一转,朝着霍莹华的院子走去。 霍莹华刚换下外出衣裳,见叶阳泽过来,颇有些意外:“阳泽,你今日怎的没去上任?可是有什么事?” 叶阳泽示意下人退下,这才走到霍莹华跟前,声音低沉沙哑:“母亲,祖母病了。” “什么?”霍莹华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怎么回事?何时病了?怎的不早些派人告诉我!”她语气焦急,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母亲。” “母亲!”叶阳泽红着眼眶,一把拉住霍莹华的胳膊,声音哽咽,“您……您要做好准备,祖母这次,怕是不好了……” 霍莹华脚步一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阳泽,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道:“怎会如此……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就……”她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叶阳泽看着霍莹华,心中悲痛,却不得不强忍着:“太医说……祖母是寒气入体,药石罔效……”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这两日,祖母一直昏迷不醒,偶尔会说些呓语,我……我听不清……” 霍莹华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呜咽起来。 叶阳泽走到霍莹华身边,缓缓蹲下,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母亲,儿子知道您难过,可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得撑着,得把这个家撑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若……若祖母真的有什么万一,我想,还是让思源、阳嘉、子明他们都回来见祖母最后一面吧……” 霍莹华闻言,身子一震,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叶阳泽:“真的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叶阳泽点了点头,声音也有些哽咽:“是,母亲,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他顿了顿,又道:“要不要让他们都回来,阳嘉身份特殊,现在又有身孕。” 霍莹华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去安排,阳嘉那边暂时先别说,她三月未过,胎还不稳。” 叶阳泽应声,转身朝着鹤松院走去,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此刻的鹤松院,静谧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叶阳泽踏进院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迈步走进了沈玉华的房间。 房间里,沈琬琰正坐在床边,轻轻地为沈玉华掖着被角,她的脸上带着疲惫,眼眶红肿,显然已经哭过很久了。 叶阳泽走到床边,看着沈玉华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绞痛。他轻轻地握住沈玉华的手,那只手,曾经是那么温暖有力,如今却冰冷得可怕。 “祖母……”他低声呢喃,声音哽咽,“您一定要撑住,阳泽……阳泽还需要您……” 沈琬琰抬起头,看着叶阳泽,眼中满是担忧:“阳泽,母亲那边要告诉吗?” “母亲已经知道了,她去安排思源他们回来的事了。”叶阳泽低声道。 沈琬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夕阳的余晖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