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从晒衣陀乃处夺来的东西。虽然一直用咒术控制着它,但现在咒术解除了。”
他用饱含着异样喜悦的声音说。
“魔神会获得肉身,将身为盗贼的我和作为祭品的你一并吞噬!”
崔斯坦第一次失去了从容。
咒腕的手臂蠕动着变成了肉块,这肉块以异常的速度开始增殖,从崔斯坦的手臂之处开始侵吞。
“对不住了崔斯坦卿,身为敌人,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技巧。正因你我都是凭借技巧而生之人,才更清楚你在弓术上倾注多少心血,历经千锤百炼——”
但就是因此,才一定要邀你共赴黄泉!
甩脱不掉。
崔斯坦发觉了。
这侵蚀了身体的肉块,不管用任何方法都甩不掉。
“为何如此执着……”
事到如今,饱受“祝福”影响的意志,已经无法理解这份执念。为何明知不可为也要和圆桌骑士战斗,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咒腕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不知他国,不知理想之国。只一味爱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为此而生,为此而死!”
咒腕嘶吼着,试图将着莫名其妙的屠杀,莫名其妙的毁灭,全无征兆的灾难,将这一切的痛苦向始作俑者倾泻而出。
“这是我们山中老人最为古老的规矩!”
——最后的一声铮鸣。
未被肉块吞噬的左手拨弄弓弦,将咒腕的手臂齐肩切掉了。
已然面目全非的骑士目送着咒腕的哈桑掉向大地。
已经没有余力去确认他是否能活下来了。崔斯坦踉跄着坐到地上,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敌人,这执念太过可怕……不,应该说是信仰吗。”
哈桑的信仰和他完全没关系。但是啊。但是呢。
“你竟说我是倚仗技巧之人。这种说法可谓是犯规。”
略微抬起头,能从窗户上镶嵌的玻璃里,看到他自己的脸。
长长的红色头发,璀璨的金色瞳仁,白皙的脸蛋毫无瑕疵,优雅美丽至极——但那也只是他一半的脸。另外一半的脸,连同身体都被赤金色的肉块吞噬,正逐渐向丑陋的怪物转变。
“如此一来,残暴的骑士,将沦为惨不忍睹的可怕怪物。”
崔斯坦像是嘲笑一样地向后仰过去。
“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全是悲伤的事。但最后……似乎看到了……愉快……之事……”】
#我确认了一下。晒衣陀乃这个奇怪的叫法其实是阿拉伯语,或者说古兰经中的Shaitan——我换一个翻译方式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撒旦”。
#哎呀,其他人都是自己有一种独门绝活,怎么放到咒腕身上就是恶魔的一部分了?
#不过搞得好。如果没有这种东西,哈桑又怎能打圆桌骑士啊。
#咒腕已经是拼上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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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啊。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一个叫做“人理烧却”的大灾难,然后就又是战乱又是圆桌骑士又是圣都又是屠杀的,对原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而言,基本就是无妄之灾吧。
#咒腕这番怒吼,总觉得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毕竟按照哈桑们的说法,不管他们实际上做的是什么工作,保护这片土地,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他们的“根”,是类似初始之地的东西吧?
#咦?没想到崔斯坦居然会选择把咒腕的手臂彻底切下来啊。
#我有点糊涂了。他这是为了救咒腕的命,还是单纯想试试看,这样能不能把身上那些肉团给一起切出去?
#听他说的话好像是后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