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此刻的韩少卿来说,却漫长的好像度过了一生。
    他脑海中回溯起了许多事。
    悔恨,懊恼,愤怒,无助,煎熬。
    诸般情绪交织。
    终于在李策的腕表,从九点十七分走到九点三十五分的时候,韩破军带着几个随从,到了盛天酒店天台。
    他满头大汗,神色仓皇。
    “李……李先生,有话好好说。”
    看着月色下卓然而立、雄姿英发的李策,他艰难发声。
    “爸,爸,救我啊,我不想死!!!”
    已经绝望的韩少卿,见了自己父亲,却在瞬间爆发出炽烈的求生。
    他还年轻。
    将将二十五岁。
    他是千金之子。
    他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最好的酒,最漂亮的娘们儿。
    游艇,豪宅,雪茄,熬鹰斗狗,声色犬马。
    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为什么就要死?
    !!“有话好好说?”
    李策淡淡一笑,看着韩破军——这个韩家之主,这个跺一跺脚蜀州都要抖三抖的所谓大人物。
    “韩先生,我让你来,又不是跟你说话的,而是让你来给你儿子收尸的。”
    “顺便——好生体会一下至亲之人死去,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从衣兜中掏出白手套,缓慢带上,动作温柔细腻。
    然后摊手。
    “刀。”
    高长恭便将自己的刀递给李策。
    “韩大少,到了下面,若是跑快点,还能赶得孙聪、孟无咎、李少白、李少阳他们几个,黄泉路不好走,哥几个做个伴,总归热闹。”
    挥刀。
    千年寒铁打造的咏春八斩刀,辉映着今晚的倾城月色,渲染出雪花般的刀芒。
    刀弧一闪,又湮没无形。
    韩少卿的脑袋,依然长在他的脖子上。
    他甚至没感觉到疼。
    就是觉得自己有些飘。
    李策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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