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沈之翌,你看看她跟着你,都遭了多少罪了。” 薛云梦自小便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历经世事,十岁的时候就亲手杀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对于这种血腥的场面,她早已见怪不怪了。即便如此,她还是能理解陶久喜这样养在深闺中的女儿,此刻内心该是多么的惊恐无助。 “日后,我不再带她出来公办了。” 沈之翌紧紧握着陶久喜的手,满脸自责。 这一路上,陶久喜从未说过一个 “怕” 字,可他又怎会不知,她的害怕都藏在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故作坚强的眼神里。 “懒得说你。” 薛云梦白了沈之翌一眼,语气里虽带着埋怨,但眼中更多的是对两人的理解。这一路的艰险,大家都在努力应对,只是苦了陶久喜。 薛云梦说完,走到窗边的矮榻旁坐了下来。 纪清逸跟着薛云梦走过去,他眼中亦有担忧,只是默默无言。 纪清逸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薛云梦。 “薛姑娘,喝点茶。” 此时薛云梦才有心思理会纪清逸,伸手接过杯子,才接过杯子就听见一声: “表哥,这是我专门为你泡的茶。” 说话之人正是谢玉树。 谢玉树自众人上船后,就一直跟在后面。 小荷在一旁忙忙碌碌,又是烧水又是洗帕子,忙着给陶久喜换衣服。 而谢玉树一直跟在纪清逸身后,没有帮忙,不过她也如隐形人一般,未受丝毫关注。 薛云梦听到这话,径直将手中杯子摔了出去,怒喝道:“这谁啊?” 不过是喝杯茶而已,谁泡的又何妨? 她怎么就喝不得了? 若不是谢玉树那声 “表哥”,薛云梦还以为她是陶久喜的丫鬟,不过就算是个丫鬟,也是个没有眼力劲的。 见薛云梦把杯子摔得老远,谢玉树顿觉颜面尽失,尊严被人狠狠践踏。 “我是逸哥哥的表妹,你是谁?” 谢玉树立即愤怒地走上前。 可话音刚落,却见纪清逸并无介绍她的意思,反而对着摔杯子的薛云梦殷勤说道:“这茶不好,我亲自为你烹茶。” 见纪清逸如此维护自己,薛云梦原本凌厉的气势瞬间柔和下来。 “倒杯水就行。” 谢玉树气得双拳紧握,冲着薛云梦大吼:“你是谁?” “哟,看不出来?不然你问问你表哥?” 这时,纪清逸动作迅速地倒了水回来。 谢玉树见状,刚要伸手去抓他的胳膊,纪清逸却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径直朝着薛云梦走去,口中说道:“薛姑娘,水来了。” 薛云梦伸手接过水,先是斜睨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谢玉树,这才缓缓喝了一口水。 只可惜陶久喜在这个关键时候睡着了,若是她醒着,说不定能瞧见这一场好戏。 薛云梦第一次见到陶久喜的时候,虽然知道她是沈之翌放在心尖上的人,但心中对她并无丝毫敌意,也没有什么厌恶之感。 然而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叫谢玉树的女子,薛云梦却莫名地心生讨厌。 非常讨厌。 谢玉树双手紧紧握起,指节泛白,牙关紧咬。 “谢姑娘,喜儿今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需要好好静养,若是你没什么要紧事,这两日就不要来打扰她了。” “表哥你…… 你居然这般对我?” 谢玉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谢姑娘,我家这位心眼儿不大,这你也看出来了,我这才刚开始追她,还请你不要给我增加难度。” 纪清逸一脸认真地说着,目光诚恳地看向谢玉树。 “表哥!” 谢玉树气得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喊道。 “请。” 纪清逸依旧语气平和,但态度坚决。 谢玉树气得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