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裳一脸莫名,“将军此言好生奇怪。什么那人?那人是谁?又是什么手笔?妾身怎么听不明白?” 纪婴看看抱着刀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郑全,咬着牙关压低了声音怒道:“就是瀛王派来那人,是不是你杀的?” 廖华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瀛王殿下为何要派人到将军这里?那人为何被杀?” 纪婴郁闷地想吐血。 廖华裳笑笑,“听闻,瀛王如今挟天子以令天下,如此忤逆不孝、大逆不道之徒,为何要派人到将军这边?难道瀛王是想游说将军,跟着他一起造反?” 纪婴一口口水顿时呛到了喉咙里。 郑全微微斜了纪婴一眼,嘴角飞快勾了一下:吃瘪了吧?被堵得说不出话了吧? 就他这样的大老粗,还想从家主嘴里诈出实情? 这话,连家主三岁的儿子都骗不了好吗? 纪婴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咬牙切齿道:“别以为你反咬一口,本将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你一个罪民,本将只要将你抓进关城,严刑讯问,就不信你不吐露实情。” “本将也是念在你曾捐粮……” 话音未落,纪婴就看到廖华裳从袖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郑而重之放在他面前。 还体贴地摆正,方便他查看。 是一张户籍。 户主仍然是廖柏舟,其母廖氏华裳,良籍。 所以他想将廖氏抓回关城审问是不可能的了。 想将廖家人全部抓进关城,以此为质逼她交代实情也是不可能的了。 纪婴后面剩下的话瞬间忘了如何说,眼睛死死盯着户籍,半晌才喃喃问道:“你们,被恩旨特赦了?!” 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没听说皇上在大赦天下的圣旨里,提到过特赦廖家。 但是私自改户籍,林骋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听闻,大年初五,燕州知府万铎曾到过廖家开的粥棚。 难道除了那份大赦天下的恩旨,还有一份专门给廖家的密旨? 是了,他曾经猜测过,谢翊到乌索是为了帮助廖氏寻解药。 之前皇上病愈归朝,那肯定是廖氏寻到了解药,并为皇上解了毒。 皇上这才恩旨特赦廖家。 皇上早知二皇子想弑君篡位,又岂会毫无准备? 他既然给廖家密旨,就不可能只给一份赦免特旨,一定还有别的旨意。或许,还与他纪婴有关…… 纪婴想到这里,背上额头顿时感觉潮乎乎的,不舒服极了。 若皇上当真对他起了疑心,他此次,就算带着人出了关,能不能顺利回到京城还不好说。 说不定不等出燕州府,就会落入皇上专门为他设的包围圈里。 还好没有冲动行事。 还好那人死了! 纪婴呼吸有些急促,鼻孔快速翕动,死死盯着廖华裳,哑着嗓子问道:“户籍这样的东西,廖夫人为何要随身携带?莫非是,特意带在身上?” 她是在防备着什么? 他吗? 廖华裳笑眯眯地收好户籍,“哪里,将军可真会开玩笑。妾身之前,可是罪籍,如今好不容易被皇上特旨恩赦,重新恢复自由身,可不得好好稀罕几日。恨不得见人就拿出来显摆一二。” 纪婴信她的鬼话才怪! 若是见人就显摆,消息早传开了。 所以他猜得没错,皇上特赦了廖家,却让他们继续留在乌索,就是为了防止他应瀛王之诏,带兵回京! 瀛王派来的人一定是廖华裳让人杀的。 相当于廖华裳救了他一命! 纪婴神情复杂地看了廖华裳一眼:她会这么好心? 廖华裳朝郑全轻轻摆了摆手。 郑全微微欠身,转身走了出去,还顺便将门带上。 纪婴口渴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