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的嫡次女,前些时日嫁与了状元郎,原以为自此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哪曾想那状元郎竟是个一贫如洗的穷鬼,更有那尖酸刻薄的恶婆婆在家中。”
“好端端的一个世家千金大小姐,竟为了这个穷酸状元郎甘愿洗手作羹汤,不仅赔上了自己的丰厚嫁妆,连自己也被折磨得憔悴不堪。”
“即便如此,那状元郎还对他的丫头念念不忘,甚至将她纳为侍妾,若是不从,便骂她是个善妒的泼妇,我可绝不愿过那样的苦日子。”
即便只是个侍妾,那也是镇国公府的侍妾,好歹她无需为生计担忧。
见她去意已决,薛锦画便也不再多言相劝。
王氏显然也被说动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随你去吧。”
不一会儿,王氏便出去回话了。
她告知来人,赵宇婷情愿以侍妾之身嫁入镇国公府。
此消息传至蒋氏耳中,她即怒发冲冠地赶来,扯开嗓子质问:“大嫂,这便是你办的好事?竟让咱们赵家的姑娘去别府当侍妾,亏你做得出来!你让咱们赵家的姑娘日后如何自处?”
薛锦画冷嘲热讽地答道:“弟妹,你若有意见,为何适才娘在时不去阻拦?现今却来找我的麻烦,弟妹,你究竟是何意?莫非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觉得我软弱可欺不成?”
薛锦画立于一旁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她原本对蒋氏尚有几分好感,觉得她颇有分寸,然而此刻看来,她哪里是有分寸,分明是善于借他人之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让别人去得罪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这种行径着实令人厌恶至极。
蒋氏依旧面色阴沉,脸上的表情仿佛能将人吞噬。
见此状况,薛锦画又紧接着言道:“况且,如今只是将婚事定下而已,这小妹妹尚未过门,弟妹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去劝说一下娘,将这门亲事作罢,此刻一切尚为时不晚。”
“弟妹,你又何必在此怄气?”
蒋氏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薛锦画摆明了是故意这般说的,可她却又无力辩驳。
她自是不能去找王氏和赵宇婷母女俩理论的,毕竟她们俩早就被鬼迷了心窍,此刻任谁说什么估计都不会听得进去。
况且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去做呢。
“弟妹啊,你不也对咱们这个小姑子心生不满吗?现今见她所嫁非人,我本以为你会幸灾乐祸呢。”
想要赵宇婷嫁人,却又要顾忌大家族的颜面,蒋氏还妄图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让她薛锦画来充当这恶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时间可不早了,我那屋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就不在这儿陪弟妹闲聊了。”薛锦画言罢,转身离去,只留蒋氏一人坐在那儿,脸色愈发地阴沉难看。
蒋氏深知自己无力扭转乾坤,只能忿忿不平地拂袖而去。
赵宇婷的婚事就这般尘埃落定了,而赵宇轩的身子也在逐渐痊愈,但赵家如今的境况却令他一蹶不振,终日将自己藏在房间里,不愿踏出房门半步,谁也不愿相见。
王氏心急如焚,每日苦口婆心地规劝儿子,却始终徒劳无功。
………
十日后,赵宇婷被镇国公府用一顶毫不起眼的软轿子,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抬进了府内。
王氏望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身影,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对着赵宇轩悲声哭诉道:“儿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呀!娘现在谁都靠不住了,娘只剩下你了。”
赵宇轩紧抿嘴唇,如闷雷般低沉地说:“娘,就我现在这样,仕途已毁……… 如今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这些日子以来,他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