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雨很大,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态。 沈清梨仰头摘下湿透的面纱,泪水顺着雨水一起滑落。 这时有个幼童被一个妇人带着领粥,一抬头,没忍住道:“娘亲,九王妃长得好漂亮,你们为何都说她丑?” 众人顺着话音向沈清梨看去。 她一张脸白得比眼前的大米还要白,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别说胎记了,便是一颗麻子都没有。 秋水般的眸子清澈明亮,还带了几分妩媚,纤细的腰肢在君墨染手里不盈一握。 这简直——仙女下凡啊! “这、这真是九王妃?” “天啊,我活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我简直想不出要用什么词来形容。” “那脸白的跟雪缎似的。” “那双眸子,看一眼魂都要丢了......” “九千岁和九王妃站在一起好像一对神仙眷侣啊!” “......” 呃!脸上的妆被雨水冲掉了。 沈清梨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眼神带了几分茫然地看向君墨染,不知要如何是好。 还好有他在,他就是她的定心丸。 君墨染笑的坦然,大方道:“是很美,所以我才不舍得给别人看。” “......” 沈清梨脸一下子就红了。 当着这么多人,君墨染怎么能说这种话。 人群也因他这句而热闹起来。 以君墨染和沈清梨为中心,围着的百姓一圈圈扩大,仿佛湖里的涟漪一圈圈散开。 “啊!九王妃真的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大家快来看看啊!” “九王妃脸上的胎记是九千岁吃醋故意画上去的!” “让让,我要看看九王妃究竟长得有多美......” 人群中突然便传出一个惊呼声:“呀,这不是那日半晚跟九千岁在客栈过夜的妓子吗?” 沈清梨:“......” “呸呸呸,不是妓子,原来是九王妃啊!” “九千岁为何大晚上跟王妃去客栈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情趣,情趣知道吗?” “怪不得一直没人知道跟九千岁在一起过夜的女人是谁呢。” “九千岁跟王妃好恩爱啊......” 沈清梨将头扎进君墨染怀里,简直了......她快羞死了,谁来救救她。 无处发泄满心的尴尬,只能怪罪地狠狠掐了君墨染手臂一下——都怪他,那天晚上就不能忍到家再说吗? 现在可好了,全城百姓都知道了。 君墨染面色如常,根本没把她这点怪罪当回事。 挤过来看沈清梨的人越来越多,他怕会出什么乱子,解了披风系在沈清梨身上,安排好这边的事,便带她上马车离开。 * 王良飞正因凶了女儿而跪在夫人房内。 底下人此刻过来隔着门禀告:“九千岁从韩富贵那里借到了粮食。” 王良飞猛地站起来,踉跄两步,差点摔倒:“什么?这怎么可能?” 王夫人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王良飞听到声音忙回头道:“夫人,我晚上回来再接着跪,一定跪足了时辰。” 王夫人勉强应了声。 王良飞忙转身向外走,见到幕僚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幕僚道:“说是韩富贵是九王妃的义兄,九王妃是原来驻守边疆的沈将军之女,沈将军的父亲就是当年的边疆首富沈太爷,沈太爷曾对韩富贵有恩。” 王良飞觉得有些好笑:“就那个夜叉竟还是什么首富之家?倒也怪不得君墨染会娶,为了钱他倒是什么都能忍,怪不得从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 幕僚轻咳了声,道:“呃......九王妃貌似也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