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道不肯怜你,我怜。”
清风四起,草木簌簌,携来馥郁的花香,粉浪翻涌如波涛,绽出满山连绵的浓艳。
少寂脚步微顿,握着那束兰花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停了一拍。
一股陌生的暖意一点一滴从心底涌出,片刻便将胸腔撑地发胀。他不自觉地抿起唇:“谢姑娘…”
“停。”
谢玉昭摆了摆手,有些不满地打断道:“咱俩应该没不熟到还得用尊称吧。”
少寂一顿,握着兰花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攥紧,黑润润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一眨不眨地瞧着眼前的少女。
无端的热流窜上耳尖,他踌躇半晌,才学着阿宓的样子,极轻极轻地唤了句:“…昭昭。”
这两个字吐出口的刹那,浓烈的别扭感涌上心头,少寂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忐忑不安地看她的反应。
谢玉昭弯了弯眼:“这下听着顺耳多了。说吧,什么事?”
瞧她并无抵触,少寂悄悄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会突然开口唤她,只是心底莫名有股开口唤她的冲动,便如此做了。如今被她一问,他眸光微飘,故作镇定搜罗着借口:“…这束兰花很漂亮,多谢。”
“不客气。”谢玉昭懒洋洋地抄着袖,“喜欢就把这座山的摘了送你。”
反正药风山这一代的子嗣唯有他和郑君美,郑君美瞧着对北邱真君也像是深恶痛绝,连世代相传的姓氏都舍了去,至今游历在外,不肯归山。
反正这山日后怎么都要落到他们表兄弟手里,自己家的东西,随便摘。
谢玉昭感慨着北邱真君的坏人缘,就这么两个孙子,都烦他烦地要死。
少寂一默:“…倒也没那么喜欢。”
他曾想要一束要药风山的兰花是因为幼时曾听舅父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名为兰离。
兰离,离山的兰花。
好像只要如此,就能借着惊鸿幻梦,得以窥见母亲的身影。
谢玉昭:“那你还有什么心愿吗?圣诞老人今天全都满足你。”
少寂认真想了想,如实答道:“没了。”
“那我有一个心愿。”谢玉昭立马从善如流地接口道。
在少寂不解的神色中,她回过身,一根素白纤细的手指拨开大氅,圆润的指尖直直对准了他的脸颊。
少寂:“……”
不知为何,他竟然瞬间便明白了谢玉昭的意图。
这该死的默契。
少年只犹豫了片刻,便微微俯下身,将左颊上的梨涡对准她的手指,神情并无半分抗拒和不情愿,甚至带了些莫名的乖顺。
谢玉昭目的得逞心情大好,正美滋滋地准备收回手,便见少年忽地抬起眼。在这个角度,她能看到少寂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少年仰视时略微睁圆的双眼。
“不摸了吗?”
他疑惑的语气配上这个表情,显得无辜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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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昭动作一顿,像是被下了定神符一般,定定跟他对视半晌后,猛地清醒过来,她触电般飞速地收回手。
她稳了稳那瞬间如脱缰野马般毫无章法乱蹦的心,胡乱答了声“不摸了”,落荒而逃般扭头便往山下走,脚步急促。
——刚刚她在干嘛啊?!这么像一个调戏良男的变态啊?!
…可恶,好可爱,想掐死他。
春风拂面,将她的理智唤回了些。
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谢玉昭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手指,强忍住回头狂戳的欲望。
偏偏那人不知收敛,一反平日安静沉默的作风,再次主动开了口:“…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