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明镜绽放光彩,手中古印发出长啸,声势惊人,迎向弃。
“好!”弃再不犹豫,力冲上。
便在两人交接的刹那,姬崖孙镜中光芒突然一敛,古印撒手,竟张开双臂将胸口对准了那根须。
这一下变起突然,弃甚至看见了他眼中的微笑。
“不!”弃欲要撤回,已经不及。
“噗嗤”一声,姬崖孙被洞穿,跌落在地。
“你赢了。我的命,你拿去!”姬崖孙喷出一口黑血,笑着看弃。
“求仁得仁,你们亦莫要恨我!”姬崖孙又转向却尘。
却尘俯身,往他口中送入一颗药丸,以一道符纸护住他的心脉。
“你,怎会——”却尘陡然发现姬崖孙身经脉寸寸断裂,气海已经崩塌,显然并非方才弃一击所致。
“不用了,我早已是个死人。你们便将我这残躯留在这镇台之下吧,也省去许多麻烦。”姬崖孙笑笑,抬眼望向远处,竟开始喃喃自语“生生世世,再休要为人,深山幽谷中,我们餐风饮露、长相厮守,便是无上福祉……”
言毕他阖上了双眼,片刻间,眉间升起一点五色光芒,竟没有了气息。
弃脑中图卷突然开启,一处标识闪闪发亮。那葫芦“嗖”一声,竟将姬崖孙头顶五色光芒吸了进去。
姬崖孙与姬危的死讯很快便传播开来,姬氏一族只说两人为祭祀先祖之事前往族地镇台查勘,不知何故镇台突然地裂,竟将两人吞了进去,以致尸骸无存,呜呼哀哉。
寝宫,旸帝卧床不起,懿宁皇后在一旁伺候。
嬴广跪倒在地“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今日可好些了?”
旸帝摇摇头“自协儿去世,朕便竟日神思恍惚身体昏重。日前又忽闻姬将军身殁,朕心如汤煮,一时竟晕死过去。这几日但觉颅内如有鎚击,突突跳痛,延医用药,无济于事,反倒是眩晕得越发厉害。日日不敢合眼,耳畔常有呼号叹息之声,只恐天命将至,痊愈无期了……”旸帝神色黯然,双目微垂,竟有泪痕。
嬴广抓住旸帝左手,涕泪交流“父皇继天立极,福祚绵长,万请不要伤心过甚生此虚妄念头。宫中诸事,母后自会妥善打理。朝中政务,亦有衣丞相等一干柱石老臣操持。父皇但保重龙体,早日康复,便是社稷儿孙之福。”
旸帝叹了一口气“衣氏一族,素掌庙堂枢机,与太子推心置腹,足可依靠。衣重长袖善舞老辣能干,实乃太子之良弼。至于你母后,从来贤良淑德,朕并不担心。”
嬴广“衣氏虽多才俊,但能俯仰庙堂执柄天下,却不过仰赖父皇天恩。衣丞相精忠谋国,不二之臣,确乃我元旸之福。”
旸帝苦笑一声,顿了一顿抬抬手,皇后明白,连忙屏退众人,自己也行礼退去。旸帝拉过嬴广双手“广儿啊,今日你来,朕却想要跟你说一些父子之间的梯己话。朕问你,朕册封你为太子,几年啦?”
嬴广“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已过十二春秋。”
旸帝“十二年啦,物是人非,父皇老矣!有些话,是时候说给你听了。来,坐下。”
旸帝拉嬴广至跟前坐下“父皇知道,宫中早有传言,父皇要废长立幼,扶协儿做太子。”
“父皇,儿臣明白,那些不过别有用心的无稽之谈。”
“那你可知为何父皇待你十分严苛,待你三皇弟却十分宽纵?”
“想是父皇希望儿臣更有出息,爱之深故责之切。”
“广儿,你这话也对,也不对。”
“父皇,儿臣不是很明白。”
“你是朕的孩子,而他,根本就不是!”
“啊?”
“当年椒妃入宫,不久便怀上龙种。为独占雨露,竟勾结那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