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殿下归来。虽然山河远阔,宫闱阻隔,阿金心中却时常思念小殿下在我姑臧可还安好?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屈指一数,竟已过去十六春秋,阿金也已年近花甲,只盼着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殿下一面,没想到天可怜见,今日这心愿终于得偿。见殿下相貌风神犹如娘娘再世,定得皇上喜爱,真是天佑姑臧,天佑娘娘……老奴开心,开心!”
听这阿金浓浓姑臧口音,想起从未谋面的母亲,又想起姑臧故国,扬灵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见扬灵伤心,阿金赶紧躬身赔罪,竟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阿金该死,阿金只顾自己高兴,惹公主殿下伤心了。”
扬灵一把将他拉住,抹去眼泪“金内官,终于回到苍蘼了,扬灵这是高兴!”
那阿金这才转忧为喜。
软轿转眼备好,阿金赶紧请扬灵上轿,引着众人来至一处宫殿。
阿金并不识得弃,只当他是公主自姑臧带来的贴身常随,也安排沐浴更衣,准备一同面圣。
弃心中尴尬,却不好说出,只得任由他们摆弄。
还未安顿完毕,便传来内侍呼声“皇上驾到——”
声音未落,那苍蘼皇帝已经急急冲了入来,看一圈,一把拉住扬灵,端详片刻,揽到怀里“灵儿,你已经这么大了?父皇都不认识你了!”
言语之间,竟已经哽咽。
“来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过了片刻,皇帝又将扬灵拉到向光处,细细打量,“嗯,似极了你的母亲。”
突然转过身来,冲着那大殿深处大呼了一声“依依,灵儿回来了!我们的灵儿回来了!我们的灵儿回来了……”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还略带沙哑,却在梁柱间回荡,层层叠叠如同呼应,殿中之人无不动容。
依依乃是扬灵母亲闺名,扬灵看身前的这名男子,虽然身着华服,却须发斑白,满脸泪痕,不知为何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暖意,竟脱口喊了一声“爹爹!”
那皇帝似乎有些恍惚,愣了一愣,随即笑逐颜开,一迭声答应“诶,诶,好孩子!”
见扬灵满面风尘,随即招呼阿金“金内官,快快着人伺候公主殿下沐浴更衣。即刻安排晚宴,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皆要请到!城中接连三日张灯结彩,燃放焰火,朕要让这苍蘼百姓皆替朕好好高兴高兴!”
阿金满面笑容,低首应诺。
“朕亦要去准备准备。”皇帝正欲转身离去,突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弃,又折回来拉起扬灵的手问“你此番竟只带了一名常随回国?那金闻喜为何也不早些通报,朕好早做安排。”
听他终于问起姑臧之事,扬灵眼圈一红“女儿乃是从那姑臧国九死一生逃出来的!若不是这位少年公子,今日只怕再见不到爹爹了。”
皇帝一听,吃了一惊“发生何事?灵儿,你不要着急,慢慢道来。”
扬灵将姑臧王庭及路上所发生之事,捡要紧的细细说与皇帝听。
“如今舅父身死,表哥下落不明,金氏一族从此凋零,姑臧也只怕已经被灭国了!”
说到最后,扬灵已是激动不已、气喘吁吁,晃了两下,差点摔倒,寺人赶紧扶住。
“竟是这样?”皇帝亦是震惊不已,皱了皱眉,踱了几步,看向阿金“既是如此,金内官,宴席与庆祝之事便不必操办了。沐浴之后只带着灵儿悄悄拜见几位宫中的长辈。公主殿下回宫之事,绝不许向外透露半点风声,违令者,斩无赦。即刻召蹇将军入宫,朕有要事与他相商。”
那阿金本也是姑臧金氏族人,年轻时便远离故土,随郡主嫁入这苍蘼皇宫,一晃三十余年。听闻扬灵所言,当即泣不成声,强忍心中悲痛,将皇帝所说应承下来。
姑臧地处北境、龙方、苍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