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赵士程已经许久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唐婉抬眸答道:“姚岳就是岳将军的亲卫,你在岳家军中之时,同他接触过的。” “哼!”赵士程冷哼一声骂道:“他还敢来?我师父刚刚入狱,他就上蹿下跳的,急着撇清关系。 如今是想攀上我,好谋些好处吧?这样的人,真真是不要脸皮!” 唐婉也看不起姚岳的所作所为,摇着头说道:“夫君,你莫生气。他的礼我们不能收。 便是拿他的贺礼去修庙宇,我都觉得他不配。岳将军在世时,带他同自己的子侄一般无二,那些话他也说得出口?” 赵士程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着牙说:“明日,我便让崔李将东西送还回去。” “让崔李挑个好时机,最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退了他的贺礼。好叫人知道,你同他没有半分关系。” 姚岳家境普通,又因着当年背叛了岳飞,惹了众怒。 他的名字既然能够出现在账册上,定然是亲自到场了。可赵士程却不曾见过他。这说明什么? 这小子用贺礼做敲门砖,打着赵士程故交好友的名号,在府里招摇撞骗,企图东山再起。 “就按你说的办。”赵士程咬着牙说:“我不去寻他麻烦就不错了,他还敢凑上来?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好了。”唐婉柔声说道:“不要为这种小人生气。” 唐婉累了一日,此时有些困乏了。赵士程看她打了个哈欠,赶紧接过账本,扶着她躺下。 “你先睡一觉,这些杂事不用管。” “我吩咐厨房做些吃食来,等你睡醒了正好用。” 唐婉躺在床上,赵士程替她掖了掖被角,笑着说:“我就在这里守着你,踏踏实实的睡吧!” 唐婉却有些睡不着,眼巴巴的看着赵士程,说道:“今日我见到表嫂了。就是陆游那位新夫人。” “哦?她也来了。”赵士程饶有兴致的说道:“我当只有表哥过来了呢。” 想到王氏眉眼间的愁容,唐婉的笑意淡了一些,叹了口气说道:“士程,你说表哥他这是什么命? 好不容易,我姑母不折腾了,我姑父又开始闹了。我听大嫂说,姑父做主给表哥纳了几房妾室。”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赵士程索性挨着唐婉躺了下去,两个人脸对脸说起了悄悄话。 “这几个妾室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估摸着里头也有赵璩安排的人。听说,还打着诞下子嗣,记在赵端慧名下的主意。” 唐婉恍然大悟:“我说表嫂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她确实难以招架。 哎,也不知道陆家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再这么折腾下去,表哥哪里还有心思读书举业?” 赵士程有些吃醋,不满的问道:“怎么,你心疼了?” “我心疼他干嘛?”唐婉抬起手蹭了蹭赵士程的鼻子,笑着说道:“是祖母心疼了。” “要我说表哥就是活该,他可是陆家的独子,姑父就是再心狠,还能真毁了他不成?他就是太软弱了。 但凡他硬气一些,有担当一些,也不会将局面闹得如此难看。说来说去,那个赵璩也不敢弄死他。 赵端慧已经死了,表哥要是也没了,赵端慧留下的女儿,定然要背个刑克父母的名声。赵璩如此疼那孩子,不会下死手的。” “哎……”赵士程感叹道:“我觉得,是他太过贪心了。又不想背上不孝的骂名,又不想被孝道压着。 天底下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再这样下去,真把王氏惹恼了,未必不是下一个赵端慧……” “是呀。”唐婉附和道:“咱们这位新表嫂,家世也不低。真要较真,表嫂搬出王家来,赵璩都免不了被参几本。” 赵士程眼睛一转,露出一抹坏笑:“婉婉,你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