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童生,您快离这人远些,莫要沾染了晦气!”
“是呀,小童生,您快往我们这边走走!”
“秀娥,快,快过来,莫叫这人克着你家福娃这根独苗苗了,要不你可怎么跟你公婆交代!”
“我觉得还是叫人将他给赶出去吧!”
“梅神婆也在,还是先请梅神婆来去去晦气,再将人给赶出去!”
……
这些人中间当然也不乏脑子清醒、心地善良的替温良说话,只是很快就被七嘴八舌的吵嚷给淹没了,有的人还说干就干,直接去找梅神婆了!
张大刚眼见他们说了半晌宋不辞也没有动作,更不曾言语,于是拔高了音量,“小童生,我真不骗您,这人就是我同村,方才他背对着我,我才看没清楚人!”
“你快过来吧,或者直接找人把他赶出去,他就是个不祥之人!”
宋不辞真不是不想言语,而是这些人闹哄哄的压根不给他张口的机会。
“够了!”
宋不辞蓄力,厉声呵斥,“温良是我亲自请来的客人,还请诸位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要随意口出恶言!”
“客人?”
张大刚不可置信,“我方才就听您说温良是您请来的夫子,我还当我是听错了,没想到您是认真的!”
他瞪大眼睛,“您竟然真打算请个左宾来当夫子?您就不怕害了您自个儿,也害了学堂里的孩子吗?”
“那怎么能行!”
不等宋不辞回答,人群中就又开始吵嚷起来!
“左宾怎么能当夫子呢!”
“他害害自己家里人也就算了,怎么还想着来祸害我们的孩子!”
“这人也太歹毒了些,怎么没早些把他自个儿给克死,老天爷净留着祸害霍霍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
这些人越说越难听,事关切身利益,就连之前替温良说话的人九成也都息了声,他们做不到恶意攻击辱骂别人,但孩子是头等要紧,所以他们选择了闭嘴。
可!
漠视有时候又何尝不是种恶!
温良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面上更是煞白如雪,只那双冷沉如渊的眸子,目光明明灭灭间泄露出几丝脆弱、痛苦和不甘的愤怒!
“你们才是祸害!”
就在这时!
震耳欲聋的稚嫩童声忽然在众人耳边炸响!
现场被震的一静,大家本能的循声看去,就见他们最后方,不知何时站了群略显怪异的小孩儿。
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为首的小男孩儿坐在两个小孩儿交叉的双手上被架起,及腰的小不点这下看起来能到大人的胸膛了。
而那个被架起的小男孩儿手上还拿着个大喇叭,刚刚的声音就是从喇叭里传出来的,他的左右两侧还各站着胖瘦两个小男孩儿,身后更是跟着高矮不一的一群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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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坐着轿子的山大王带着他的左右护法和小弟下山了!
“小的们!”
黑蛋儿威风凌凌的坐着人力轿夫,大手一挥。
“走!”
人力轿夫石头和大牛立刻听话的架着人朝人群前面走,金宝和小栓子两个胖瘦小头陀护法肃着脸小心看护,其他小弟紧随其后,乌泱泱的跟上!
这阵势,好生气派!
其他被大人牵住的孩子眼里瞬间写满了羡慕和崇拜,若不是爹娘手里拽的紧,他们好险就不由自主的跟上去,拥护他们的山大王了!
宋不辞狠狠抽了抽嘴角,玩儿还是他们会玩儿!
老实说。
他也有点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