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并未有发黑的迹象。
店里的掌柜和小二见状,暗暗地松了口气。
如若银针发黑,他们难辞其咎。
然而,当仵作将银针插入桂花酿之中,银针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找到死因了!死者就是因为喝了这坛添加了鹤顶红的桂花酿,毒发身亡的。”仵作收了针,信誓旦旦地道。
福来客栈对面茶馆,二楼靠窗雅座。
顾景炎和云清二人一边饮茶,一边看着福来客栈里的闹剧。
这一看,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位裴夫人可真是倒霉!昨儿个才和李公子起了争执,今日李公子死于非命,她怕是要被这个官司缠死咯。”云清抿了一口酒,不无感慨地说。
“李公子真是死于鹤顶红?”顾景炎反问。
云清摇了摇头,“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死者的样子,暂且无法论断他是不是死于毒发。”
“不如,咱也随着他们,去顺天府衙凑一凑热闹?”
眼见着沈无忧被捕快带出了福来客栈,顾景炎也跟着起身,做势一同前往。
“九王,眼下并不是凑热闹的时候,您身上的毒还需要尽快解了才好。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我那小师妹。”
“柳溪说了,若是有她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反正眼下并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走一遭也是无妨。”
“好吧。”云清看得出来,福来客栈的这起命案并不简单,倒像是栽赃嫁祸。
裴行止很快又追上了沈无忧的脚步,他冷声喝退了试图架着沈无忧胳膊的捕快,在她耳边低声轻语,“把客栈转到我名下,这事儿我替你扛。”
“多谢将军美意,这事我自己扛。”
“你怎么扛?你并无军功在身,事关人命,你极有可能被严刑逼供。”
“严刑逼供应当不在正常的审理范围之内吧?我相信,巡捕还没有这个胆量敢对南中大将军之妻滥用私刑,若当真动了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亲自授意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会如此对你?”
有那么一瞬间,裴行止确实想过让沈无忧吃点苦头。
只有让她得知,在这京都城毫无靠山根本无立足之地,从今往后,她才能乖乖地听他的话。
只是,她既将话挑明了说。
他反倒不好再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脚。
不多时。
沈无忧便被押进了顺天府衙。
顺天府丞打了个哈欠,用力地拍着惊堂木,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大人,此女便是福来客栈的东家。”捕快忙跑至堂前,将沈无忧的基本信息告知了顺天府丞,“她来头不小,原是护国公嫡女,现在是南中大将军之妻。”
“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顺天府丞蹙着眉头,几乎是须臾之间,原本生冷的语气竟透着一丝和善,“沈无忧是吧?本官可以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只要你能提供不在场证明。”
“大人,我确实是冤枉的。今日事发之时,我人在裴府南院,并未去过客栈,我院子里的丫鬟侍卫,以及裴府上下,都可以为我作证。”
“除却裴府一干人等,可还有其他证人?”
“没了。”对此,沈无忧也很是头疼。
她现在是裴府的少夫人,寻常时候自然是要待在裴府里的。
可这么一来,外头的人见不着她,她也就没了可用的证人。
而裴府上下,按照避嫌原则,是不能给她作证的。
“大人,就是她给李公子下的毒!昨儿个她和李公子起争执的时候,我也在场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