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各地因干旱闹饥荒,户部号召朝中臣子捐钱出力,你们纷纷哭穷,连十两银子都不肯出。”
“既然连十两银子都出不起,怎么还有千两银子拿来买试题?”
顾北宸坐于高位,声色愈发严厉。
“臣罪该万死!”
林祥睿垂着头,倏然跪了下去。
紧接着,身后十位官员也跟着跪地不起,“臣等罪该万死!”
“你们是真该死!”
顾北宸怒拍桌案,正想着全部革了他们的职,又听林祥睿幽幽地补了一句:
“皇上,臣自知罪孽深重,无力辩驳。但臣认为,裴沈氏并不无辜,她也参与了春闱舞弊之中,还请皇上一并处置!”
与此同时,卓宏章深知自己再无翻身的余地,也想着将沈无忧一起拉入地狱。
“皇上,青竹别院的巨额钱款,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裴沈氏为了陷害臣而特地埋下的?”
“众所周知,裴沈氏的母亲出自江南首富谢家。谢家财力丰厚,若想要栽赃陷害于我,那是易如反掌!”
“再说,在黑市摆摊贩卖试题的人,臣认为极有可能就是裴沈氏!也许裴沈氏贼喊捉贼,毕竟臣和太傅为人正直,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
卓宏章话音一落,沈无忧忽然好笑地看向他,“卓大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想着负隅顽抗?”
“你敢说,春闱大考之前,你没有看过试题?”卓宏章反问。
“大考前夕,我确实借用了林相国门客的名义,在黑市里买下了一份试题。”
“为了避嫌,我并未打开卷轴,当场将试题交给九王爷,并托九王爷送到了圣上面前。”
“至于到底是谁想到的卖试题这么个馊主意,也不难印证。”
“当日买试题的时候,我不仅奉上了一千两银子,还让那厮将一串小叶紫檀手串转交给他家主子。”
沈无忧说到这里,颇有深意地看向卓宏章左手上的小叶紫檀手串,“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卓大人手上的这串,似乎就是我送出的那串。”
卓宏章的求生欲极强,哪怕胜算渺茫,仍在垂死挣扎。
他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梗着脖子反驳着沈无忧的指控:“谁知道你这么说是不是为了污蔑我?难道,全世界就只有一串小叶紫檀手串?”
“我送出的小叶紫檀手串原是我娘陪嫁之物,为苏州工艺,手串内壁刻有‘谢’字,很好辨认。”
“来人,去验!”
顾北宸即刻命身侧太监取下了卓宏章手上的手串。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太监便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回皇上的话,手串连接处确实刻了‘谢’字。”
“你去将手串还给沈卿。”
顾北宸命太监将手串归还给了沈无忧,这才缓缓站起身,冷声道:
“卓宏章、孙海二人,以权谋私,贩卖春闱考题,污蔑构陷春闱考官,收受巨额贿赂,其罪当斩。为正国法,朕特命刘泽率领禁军前往二人府邸及别院等处,进行抄家。所抄财物,一律上缴国库。”
“臣领旨!”
都察院御史听闻顾北宸命他率禁军前去两人府邸抄家,立马应了下来。
“另外,朕念及卓宏章,孙海二人曾立下些许功劳,特赐二人全尸,其府上家眷可从轻发落。”
顾北宸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纷纷噤若寒蝉。
自他登上皇位之后。
除却谋逆大罪,基本上很少会判处朝中重臣死刑。
今日忽然赐死了两位朝中要员,其他人也跟着警觉了起来。
卓宏章听到自己最后的结局,恍惚间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