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吧?”
“上两届春闱臣也做了假,加起来总共五百人,总额二十五万两。”
乔文远深知,他就算不说,都察院也能将他的每一分收入查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还不如他全招了。
说实话贪墨二十五万两在朝中并不算是一个大数目。
比起卓宏章,孙海之辈,他确实不算是罪责最大的。
但是二十五万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普通百姓一年能攒个几十两,也算是手里头比较宽裕的。
再者就是。
乔文远的年俸禄为一千二百两。
也就是说,他需要连续工作两百零八年,才能赚够二十五万两。
陈岁忽然觉得自己都不认识数字了。
前有卓宏章孙海那样的巨贪,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祸害了五百考生的乔文远。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这样的吧!
贪官污吏家底丰厚,随随便便一个操作就能狂揽几万两。
老百姓辛苦一辈子可能都攒不到一百两...
顾北宸想到这十年间,天朝可能损失了起码五百位有才之士,疲倦地按了按眉心,略有些无力地说道:“来人,把乔文远压入大牢,秋后问斩!至于他的家眷,全部流放宁古塔,家中所有赃款,全部抄了。”
“皇上,饶命!”
乔文远原以为自己能够坦然赴死,顾北宸真正下令诛杀的时候,才知道害怕。
他寄希望顾北宸能念一念旧情,网开一面,“皇上,臣除却这件事,其他事情上从未做过假。还望您念在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民办事的份上,饶臣一命。”
“你让朕如何饶你?寒门学子十年寒窗,你竟毁了五百学子的人生!乔文远,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顾北宸看着乔文远就心烦意乱,即刻让人将他拖了出去。
左铎见状,又一次开口道:“皇上,臣分文未贪...”
“怎么,没贪朕就该嘉奖你?蠢就是你最大的过错。”
“臣...臣识人不清...”
“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
“是。”
左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滚带爬地出了垂拱殿。
顾北宸心里依旧很不爽,“砰”地一下将手中茶杯摔得粉碎。
“皇上喜怒。”
见状,沈无忧,陈岁等人连忙出言劝慰。
“乔文远这厮,罪该万死!之前除却在朝堂之上,他每天都穿着破布长衫,家中庭院也是破破烂烂。”
“但每次需要捐款的时候,其他官员十两银子都不舍得捐,他却能一次性捐出一千两。”
“一千两差不多是他一年的俸禄了。”
“朕原以为乔文远是个廉洁的好官,结果他竟祸害了五百有才之士!”
顾北宸今晚其实挺破防的,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十分看好乔文远,没想到此人竟有这么大的问题。
“皇上保重龙体。”陈岁见顾北宸这般真情实感,又一次开口劝道。
“罢了。”
顾北宸摆了摆手,满眼疲惫地对沈无忧说道:“沈卿,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都退下吧。重新抄录好名单,你亲自去放榜!”
沈无忧瞥了眼身侧的裴行止,沉声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臣认为礼部尚书除却黑市贩卖试题,还有开设私学透题之嫌。”
“何出此言?”
顾北宸一听又是春闱的事,脑壳儿更加疼痛不止。
“礼部尚书此前开设过一次私学,为期十五日,只有达官贵族的子弟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