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黎端坐在高位之上,面上含笑看着他们如此笑闹,转眼见汪义一人坐在旁侧,便拎着酒坛走过去。
汪义正欲起身,宗延黎却是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顺势在汪义身侧坐下,为他倒了一碗酒才道:“汪将军怎如此沉默,可是有什么事?”
“宗延将军客气。”汪义摇了摇头道:“并无什么事。”
“汪将军在军中可都还习惯?”宗延黎与汪义坐在一侧,语调闲适询问道,就像是故交好友似的说道:“说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军可还记得我曾与将军说过的阿妹?”
汪义现在一听到宗延黎提及此事表情就有些怪异,俨然是想起了二人当初结缘之事。
然后就听到宗延黎道:“汪将军手艺实在是好,我阿妹如今已是嫁人生子,前些日子送来信说又有了身孕。”
宗延黎咧嘴冲着汪义一笑,腆着脸说道:“汪将军可愿再给我做几个毽子玩玩?”
汪义:“……”
这死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汪义黑着脸说道:“我这手艺不值一提,将军这是要给未出生的小外甥备礼?”
“倒算不上备礼,不过是准备些小玩意。”宗延黎哈哈一笑,继而问起汪义家中之事,得知汪义的儿子女儿也都成家了,都当祖父了,当下又是恭喜了两句。
汪义这才反应过来,宗延黎已至如此高位,竟是还未娶妻,真是稀奇。
本不欲多言的汪义,竟是莫名其妙的与宗延黎交谈了许久。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喜欢多话的人,怎么与宗延黎对答之时,这莫名其妙的就……
宗延黎喝完酒站起身来,拍了拍汪义的胳膊说道:“那就麻烦汪将军了,到时候做好了我再来拿。”
汪义哽住,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吗!?
宗延黎寻了个借口解手去,帐中众人拼酒划拳好不热闹,武将们则是又玩起了掰手腕的小把戏,整日好似也就这点乐趣,困乏者早早退场回去休息,最后余下那几个喝高了的还在闹腾着。
宗延黎也回去了帐中,洗了把脸坐去了桌案边,趁着此时尚无睡意还能看会儿书。
次日,公孙璞和裴良找来的时候,竟是难得的见自家将军懒散的躺在帐中榻上,一手举着书正在看,瞧着那姿态颇有几分风流不羁的模样,她眉梢略微扬起看向二人:“可是想出什么好计策了?”
宗延黎说着坐起身来,抬手示意二人入座。
公孙璞和裴良二人见礼之后道:“昨日我们与时鸿先生品茶话谈,谈及将军忧愁之事,时鸿先生听之给出了一良策。”
“璞以为此策当为上策,故而来请示将军。”公孙璞笑着说起昨日周沧言说的策略,其中言语之中对周沧的赞许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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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延黎听着扬眉点头,对周沧如此提议亦是大为赞许。
只是当下并无合适的契机,北军不见异动,我军尚在修生养息。
究竟要如何布局,宗延黎暂时并无定数。
七月,工部尚书蔡康裕终于将那督造完工的战车重弩攻城车运送来了,经过不断的摸索和完善,耗时了近一年的时间,其中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木料,终于是彻底掌握了这一项督造工匠之术。
宗延黎也终于有了绝大的底气,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与北军开战!
“蔡大人喝口茶润润嗓子。”宗延黎亲自去看过那攻城弩车,两眼放光哈哈大笑的将蔡康裕请入了帐中,伸手为其倒了杯水道:“这一路行来,可真是辛苦大人了。”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蔡康裕见宗延黎亲自为他倒茶吓了一跳,连忙躬身接过。
“将军看看将这战车投入战场之后如何,若是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我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