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并非霸主而弃之。 她只是私心的想着,宗延黎如此勇武既能让闵文山受挫,她想要闵文山死,想要这个令她厌恶伤心的齐国亡! 一切只为私念。 可是此时此刻,陆沛白却突然感觉到了羞愧和茫然,年少时的她也曾怀揣辅君称霸之梦,可是后来几经蹉跎,光亮磨灭她居于那狭小的‘后营’之中好似所有的抱负都成了空话。 她竟是忘了,忘了初心所在。 “明溪先生!?”高飞林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沛白转头看去,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是泪湿了脸颊。 “我可是说错了什么话?”高飞林简直吓坏了,连连后退对着陆沛白俯身拜道:“先生恕罪,我无意冒犯先生。” “不,不怪你。”陆沛白失笑,伸手擦着脸上的泪痕一边哭一边笑说道:“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啊? 高飞林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在军中这么年可真是半点没有跟女子打交道的经验啊! 这会儿看着陆沛白如此落泪,他哪能不害怕啊? 明溪先生可是将军亲自请回来的人,他这一个照面就给人整哭了,将军若是知道了不得给他皮都扒了? 好在陆沛白并未说什么,擦去泪水之后冲着高飞林笑道:“让高将军见笑了。” 高飞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确定陆沛白没事转身就离开了。 待将那膳食送去了宗延黎的桌上还觉得满头雾水,心下愈发有些紧张了,暗暗想着日后对待这位明溪先生当少说几句话,恐怕这位女先生在闵文山那受了不少刺激啊! “想什么呢?”宗延黎简单用完膳食,一抬头见高飞林一脸沉思之状,顿时扬眉笑道。 “没什么。”高飞林回过神来低下头道:“只是刚刚过来路上遇到了明溪先生,说了两句话。” “嗯。”宗延黎一边吃着一边询问道:“怎么?觉得明溪先生不好相处?” “那倒不是……”高飞林斟酌着话语说道:“只是觉得明溪先生一介女子在军中想必多有不便之处,将军虽是敬之,但是明溪先生毕竟生的貌美。” “嗯……”宗延黎听着皱了皱眉,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低头将碗里的面食吃完,一抹嘴说道:“无妨,日后叫她做文士打扮,命人去做个精巧一些的面具好了。” 既是她身边的谋臣,倒也不必时常出外,毕竟不像是将领需要统领部卒,且陆沛白大多时间不是在军帐之中,就是到议事营里来,除了将领们那么小兵小卒的哪里能轻易见到? 宗延黎略微抬眸让高飞林拿走了碗筷,抬脚就叫来闻年,开始准备部署战局了。 齐国。 闵文山此刻也已经收到了各处将军前来回援之令,粗略估计兵力只多不少,如此也终于是让闵文山放下心来了,而在齐国皇庭之中这会儿却是有些混乱。 新君虽是登基了,可是昔日手足旧部可都还没清扫干净呢。 这边闵文山若是得胜便也罢了,偏偏闵文山不仅是败了,还是如此大败。 这对新君来说可不是好事,朝中自是有人提出异议,认为闵文山此番大败,甚至连薛力擎薛将军都被敌军斩杀,分明是闵文山领军失职,当下便有人提议收回兵权。 “这帮老不死的东西!”闵文山看着京中传来的书信,自是被气得不轻。 “皇上如何裁决?”下首将领也是脸上询问道。 “……叫了裘武前来督战。”闵文山脸色难看,念着这名字的时候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裘家老大?”诸位将领们也是神色有异。 在这齐国之中若说还有谁能与闵家一较高下,那就只有这裘家了,而裘武此人与闵文山更是万分不对付,以前就没少有争斗,只是后来太子已立,裘家渐渐就沉寂下去了。 裘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