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相交彻底缔结,陶阳城这一战也让陆沛白就此扬名,为其而后成为天下第一女谋奠定了极其重要的基石。
无数年后,陆沛白回忆起这一日都忘不了,那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黑甲的宗延黎,黑色的眼眸之中深邃而坚韧,有着让她信服的力量,正是这样的力量驱使着她,一步一步登上了高山之巅。
陶阳城勘破,陆沛白以自己的本事告诉了所有人,她如此智计无双终于是让宗延黎帐下众多部将服气了。
这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连那冰龙高度都算计在了其中,迫使闵文山自己推倒了一段城墙,更快的促进了城破,又主动对宗延黎提及,冰面虽是凶险不可全军同行,但可兵行险招,巧渡江河。
有都哲叛逃内乱在前迷惑敌军,冰河之上可选出矮小身轻之兵卒,在攻城之际突袭后方扰乱敌军视线,溃败敌军军心。
她的每一步走棋都如此恰到好处,此计得成,便是连裴良等人都只余下满心佩服。
陆沛白太懂高位者的人心了,更懂闵文山这个国舅身份的尴尬,不过一个‘天下共主’的名头便令其冲昏了头脑,真龙之身啊……
区区一则民谣自京城传来,就迷惑了闵文山的视线,一环一扣,一步未错。
“真是明珠蒙尘。”裴良和詹皓月对此大为感慨,道那闵文山分不出鱼目和明珠,若闵文山善待陆沛白,凭借她这等谋算,与齐国这一战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呢。
“明溪先生智计无双,令人钦佩。”庄承弼亦是赞赏道。
“不过一计之功,怎可比得上诸君不知为将军献计多少。”陆沛白浅浅一笑,已经换下盔甲的她重新穿上了青衣,长发挽起做文士打扮,眉眼松泛含着几分笑。
“哈哈,明溪先生不必谦虚。”裴良夸赞的直白笑道:“将军素来讲究论功行赏,此番攻破陶阳城明溪先生功不可没。”
“是,我等原还觉得先生恐怕因女子身份难以长久在军中立足。”詹皓月更是直言不讳道:“如今看来是我等粗浅了,明溪先生勿怪。”
陆沛白脸上笑意更甚,冲着詹皓月几人笑了笑,终于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们的接纳。
她享受着此刻独属于自己的荣光,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只是还没享受多久,就来活了……
陶阳城攻破,所获亦是不小,随着那些账目入册送来,陆沛白已经宛若熟练工似的,跟着裴良等人没日没夜的算账归类了,而那边宗延黎也没闲着,带着人马追裘武去了。
龙飞光留在陶阳城接管陶阳城,蒙奇等人四处清剿残余兵卒,如此整顿下来已是过去几日。
宗延黎再次回来的时候,身后拖拽着一个人,在雪地里拖出了一条极为醒目的痕迹。
“是将军回来了!”帐外欢呼声响起,陆沛白等人蓬头垢面的从军帐之中出来,就看到了宗延黎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身后那被拖拽了一路不知死活的人被拽着到了陆沛白的面前。
“明溪先生认一认,此人可是裘武?”宗延黎抬了抬下巴道。
陆沛白顺着宗延黎所指看去,蒙奇伸手抓住了裘武的头发迫使他露出脸来,那宛若死狗一般被抓回来的赫然便是自陶阳城逃出去的裘武。
陆沛白点了点头道:“是他。”
宗延黎终于是满意了,侧身看向裘武说道:“明溪先生料想不错,我一路追到了宁潼峡方才将其抓获,此人穿着兵卒盔甲,我还道是抓错了……”
他倒是聪明,竟是与亲兵换了军甲,企图玩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
可惜宗延黎不是普通人,围堵之下一眼看出裘武不同,虽穿的是兵卒盔甲,可那手中刀剑分明不同寻常,坐下战马更是威风凛凛,如此模样像是小兵小将?
所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