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液体包裹着她,舒服地眯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江时白蹙眉站在门口,敲了敲磨砂玻璃门,“乖宝,别泡太久,饭快做好了,衣服放在床上,可以出来了。” 满室飘渺着雾气,许羡睁开眼眶泛红的眼眸,像一只小兔子似的,扬声道:“好,我马上出来。” 等她换完衣服到客厅时,男人背对着她将锅中的东西舀到碗中,背影笔直,平直宽厚的肩膀随着动作而摆动,背部的白衬衫有点轻微褶皱,纯黑色西裤包裹大腿,长腿随意摆着都赏心悦目。 白色的光影打在他身上,宽肩窄腰,一套商务正式的衣服带着几分冷感,却在幽幽腾起的蒸汽中多了烟火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面食香甜。 许羡慢慢悠悠踏入厨房,只见锅中是番茄鸡蛋疙瘩汤,香油独特的气味不明显,却在碗中漾着一层油光。 瞧见这份滚烫的疙瘩汤,她的心脏好似被某种东西击中,悸动不止。 “妈妈教你的疙瘩汤?” 她的外婆是地地道道北方人,在世时最爱做疙瘩汤,手艺被她妈妈继承,自然而然他们家也经常烧。 家里日常都是她爸爸做饭,番茄疙瘩汤算是她妈妈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菜肴。 眼前的番茄鸡蛋疙瘩汤拉扯出她深埋于脑海中的记忆。 自从她妈妈病情加重后,这份番茄鸡蛋疙瘩汤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尝过了。 江时白让许羡拿勺子,他自己将两碗疙瘩汤放到餐桌上,随后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嗯,我问过妈妈,妈妈说你会喜欢吃的,只是我做不出妈妈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在每个人记忆中都独一无二,无法复刻。 他只能依葫芦画瓢按照流程操作,味道肯定是不一样。 许羡葱白的手指执着调羹,视线落在碗中白色的疙瘩上,一滴眼泪毫无征兆落进碗里,江时白长臂伸过来,略粝的指腹轻柔擦拭她泛红的眼尾。 “别哭,都成小花猫了,明天眼睛肿,就不好看了。” 她好不容易平静情绪,江时白不想再惹她哭泣。 许羡泛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用力地点点头,舀起一勺浓香四溢的疙瘩汤,直接往嘴里送,江时白见状难得没有拦她。 下一秒,如他所料,滚烫的疙瘩汤触碰舌尖,许羡轻微的“嘶”了一声,赶忙吐回勺子,眉头蹙起,一脸不善盯着勺子里白乎乎的疙瘩。 “乖宝,吃东西要专心。”江时白看见她生动的表情,心里压着好几日的石头终于轻了一点。 许羡撩起眼皮,气鼓鼓盯着他,语气耍赖,“明明是你没提醒我,都是你的错。” 见到她恃宠而骄,江时白薄唇难得扯出一抹笑,像是冰冻万年的积雪化开,“好,都怪我不及时提醒,我认罚。” 说着,他将干燥宽厚的大掌递出去,纹路纵横的掌心朝上。 许羡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双掌触碰的声音像是破开一道结界,毫无人气的室内多了几丝温馨气氛。 江时白顺势拢住她软若无骨的手心,揉了揉像是替她在按摩,免得她拍痛了。 “乖宝,有开心一点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