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
一行人绕过了许多残垣断壁,进了庄子,便看到先前在田地中烧火土的老汉和几个孩子都躺地上,血流下来,他们眼都睁得老大,那老汉死不暝目,他用力将孩子护在身后,但是一个枪洞将他穿透了,他努力保护的孩子,也许是他的孙子,这孩子也死在这一枪之下,孩子死时睁得大大的,眼中却毫无生气。
方应龙伏下身,用力抚住老汉的眼,他的眉毛倒立起来,流民兵之所以杀孩子,是因为孩子没有战斗力,不能当兵,而且要吃粮食,而老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又老又要消耗粮,秦匪每次将新招的流民编入营后,就要想法子处死孩子和老人,至于青壮孩子和妇人,则是要保留的对像。
一行人行了半柱香,到了广场边,便看到令人发指一幕。
一群刚刚从山里逃回来的老百姓都赶到了一边,他们畏畏缩缩,不敢发声,十多个流民兵站在一边,监视着他们。
一个流民兵,看样子是流民兵中的披甲标兵,身穿了锁甲和棉甲,他抱着一柄长柄虎 牙刀,背着一块圆盾,神情甚是冷漠,只盯着眼前一群人。
下面还有两个,也是披甲标兵的样子,但是明显比这个低一等,他们身后还有大约四十多个流民兵,有的有甲,有的没有,但是都有兵器,他们分开站着,将这一群老百姓围起来。
一边拉了一着绳子,妇人孩子们一个一个从那边走,如果比绳子矮的,就地杀了,已然砍杀了十多个孩子了,至于妇人,如果不是太年老,都不会被杀,这些妇人被拴上绳子,系在一边,等着一会儿拉走,人群中的青壮则被拉到一边,背负着手,这些青壮会是极好的兵源,也是极好的劳役,秦匪是极为珍惜的,但是秦匪不认为老人有这个作用,现下一个披甲标兵正在这一群青壮中挑看,看有不有老了的。
那个挑看的标兵上前道“这些货色都行,都很壮。”
那背盾的标兵上前,在青壮中走了一圈,突然狞笑一声,从十多个青壮中一把抓住一人,扯了出来,从后背将虎 牙刀抽出来,要杀人。
这人也不算年老,只是头上有了些许白发,这有白发的中年人大叫起来,叫道“你们这群畜生,你们都不得好死……”一边妇人中一个妇人也大家起来“当家的、当家的……”声音很凄惨。
几个流民兵上前,将那头上有白发的中年人按住,那标兵将虎 牙刀举起来,眼看就要一刀下去。
方应龙低声道“射”
“嗖”的声音响起,四支弩箭飞出了,二支射向那个带头的标兵,还有两支取分处两个披甲标兵,方应龙早看出这三个人是这一队流民兵中的首领,是以最先的目标就是他们三个,一个杀手队四个弩手,一次四支弩箭,方龙应优先攻击这三个标兵,这三个人一看就是头儿。
那个披双甲持盾的标兵反应最快,箭一射他就听到了弓弦的声音,他老于战阵,一声吼叫,猛然低下身来,就往地上一滚。射他头的那一箭飞进了人群里,另一支箭本射他的腰,但是他一低头,只从他的背上划过去,也没有伤到他。
另处两个披甲标兵显然不及这一个,一个眼睛中箭,大叫一声,双手在空气中乱抓几下,然后就倒地不起,还有一个被射中了腰子,显然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射穿了甲,他惨叫起来,拖起身子,往后逃。
方应龙冷声道“上,杀光。”
一队人一齐跳出,马上排好队形,向几十个流民兵冲过去,弩手扔了手 弩,将短刀抽了出来,大棍手大棍子举了起来,一行人奔得不快,但是却是井然有序,不见半点儿乱,以往的训练中,那个跑得脱离的队伍,就要被一顿痛打。
那个拿虎 牙刀的标兵一声吼叫,用手抓住他面前那个中年白发的汉子,往这边推过来,流民兵一开始有一点儿慌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