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心中的波浪,谁知道呢。
周登楼算得上是全局最清醒的人了,他时刻都在提醒自己神白须真正的身份,而眼下情势虽然和他一开始的设想天差地别,可好在神白须始终如一,在这场风云局中保住了自己。
而他也没有失信,站在神白须的立场到最后一刻。
地煞四人两左两右,而在眼前的,是上御出云。
这女子眼袋含笑,视线完全绕过那个同族且有着血脉之源的亲生弟弟,仅仅只是看着那一身黑衣的神白须。
好似饶是殿外明月,都不过如此。
梁且知眉头微皱,她盯着神白须,打量着他会不会有微表情,在这场局势之中,她扮演的角色恐怕是最阻碍神白须的,可音绕梁就是这么个身份,退与不退不是她能决定的。
点朱砂好似有恃无恐,全局只有她风轻云淡,这女人底蕴之深不可想象,饶是这等能够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治局盘在她眼中都有如儿戏。
她同样看着神白须,浅浅笑着,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她的表现就像是观看一场戏剧。
如果要说全局最清者自清的人,那一定就是穿林雨了。
无论是盘龙骁卫的内忧之争,还是神骁削山的外患之乱,似乎都无法牵扯到穿林雨这位民政机构掌司。
或许也真的是时代的更替与群雄争锋的时代,灭国武器为单位的骁卫已经改变了战争的趋势,当下时代,不再需要一个国家付诸大量人力来参与战争。
与曾经需要人力的战争不同的是,现代战争倘若发生在城区之内,伤亡是以亿单位来广泛进行计算的。
什么意思呢,就好比诸如维序者级别的强者的直接威胁等级是一个国家,在没有同等级别的维序者出现时,它的伤亡计算不会精确在数字上,而是直接以国家的灭亡为单位。
倘若真的一场战乱需要穿林雨操持,那大抵是神骁灭亡的时候了,而真正能够威胁民众的灾乱,在神骁的历史上,仅有四千年前那场世族之乱。
可如果要说穿林雨作为民政掌司真的就对神白须没有质疑,但也不尽然,甚至可以说,他颇有微词。
并非神白须的所作所为太过空前旷世,而是他在这个国家的兴风作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渐弥深。
政治往往是经不住抨击的,哪怕是李布施也不能完全决断自己是明智的,更何况他神白须征御?
所以穿林雨对于神白须这一场的神骁之行所持的态度,是不过问,却也不赞同,只是政治上的事,仅仅只是他穿林雨一个人是说了不算的。
要怪就怪本来就是在三司中一家独大的政务掌司的梁且知让神白须策反了,十二门之行之后音绕梁明显在立场上偏袒神白须,只是找的理由天衣无缝,众人无从下嘴。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音绕梁可以站在出云身后主坐一旁,她代表的,就是神骁的政层。
而作为军务机构与民政机构的点朱砂与穿林雨,则是左膀右臂。
眼下这般阵势,同神白须初入天都府时形同二别,而现在的神白须,比起一开始棋子的身份,可谓是翻身做主人。
他现在在神骁的话语权,可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说要说自己掌权第二,没人敢说执政第一。
“时势造英雄,父亲的独裁与暴政的确是神骁近代历史最风雨飘摇的革政风波,而他的下场也让世人明白,身居高位者如果不能以民为先就只会在大势裹挟之下崩亡。”
“盘龙会起初仅仅只是作为商贸渠口运转的市控企业,可我却在这之中看到了何为民意民生,也在物欲横流与意愿千百的市井中学会了躬以谋业,业以筹政。”
“所以我也自以为,上御一族千年来的传承名存实亡,在新时代更替的法则中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