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椅背,手臂堪堪搭在桌延,冷不丁手背碰到温热的杯壁,眼尾扫过去:“拿走。” 吴恒坚持说:“空腹伤胃,而且晚上喝点牛奶可以助眠。” 裴异“啧”一声,淡倦的深色有了丝不耐:“吴恒。” “是。” “你有担心过失业后要干什么吗?” 第一次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吴恒谨小慎微的回:“......我觉得蜂暴是一家可持续发展型的企业。” “那要是被蜂暴裁了,打算怎么办。” 吴恒端起牛奶恭敬颔首后朝外面走,“我先去工作。” 办公室门再次响起被推开的声音,裴异眼睛都未睁,眉骨拢起,不耐烦的淡淡警告道:“吴恒你是真的不想干了?” 林迦看着老板椅上阖目休憩的人,声音不自觉就放轻,“是我。” 本来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倏地睁开眼—— 这么晚,办公室只留几盏角落地灯,光线昏暗。 但外面灯是打开的,她站在门口,头顶是暖色射灯,她被温暖光线包裹,也将他眼底的清寒消融。 林迦带了宵夜来,潮汕店的海鲜粥。 保暖措施做的很好,拿出来还热腾腾的冒着气。 “来之前跟吴助理确认了下,说你没吃晚饭。”林迦说:“就随便买了点,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将就吃一点。” 裴异没动手,看着她将粥摆出来,掀开盖子,甚至撕开了一次性勺子递过来,得寸进尺来了一句:“喂我。” 林迦只是稍愣住,而后真就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张嘴。” 他望住她,片刻失神,而后在她平和却不失真诚的眼神里,张开嘴。 门没关严实,吴恒推门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好在他反应迅速赶紧退出去,手上拿的原本准本送进去的合同,悄然捏紧放下,松口气。 里面坐的那个,确定是十分钟前,冷着脸随时要叫他卷铺盖滚蛋的男人? 原来,人,真的有多面性。 他认识他老板这么久,从未见过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像什么呢? 吴恒想半天,想到上回回去过年时,堂哥家那个两岁不到、胖乎乎的脖子套着个饭兜,坐在宝宝椅里张着嘴嗷嗷待哺的小侄子! 吴恒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奇怪画面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摇摇头,挥去那不合时宜的想象。 而此刻的办公室内。 林迦说:“刚刚吴助理好像进来过。” 裴异不在意:“嗯。” “他看到了。” “嗯。” 尽管现在裴异已经接过勺子自己吃了,林迦还是觉得有必要为他的正面形象做点挽回:“我去给他解释一下吧。” 说着就要起身,被裴异长腿一抻,拦住:“不用。” 林迦:“?” 他继续喝着粥,还挑了个奶黄包咬了口:“吴恒没事,他不会多想。” 林迦心想谁给你的自信,刚刚明明看到吴助理嘴角都抽搐了。 不过她没继续说,而是问他:“今晚要通宵吗?” 裴异:“本来是。” 林迦:“?” 什么叫“本来是”,那现在呢? 他很快将粥喝完,垃圾收拾掉放进包装袋里,打了结,放在边儿上等着待会儿带出去,或者保洁来收。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并不想见到我。”他唇线抿成清浅一条,望住她,林迦正对着那盏并不算明亮的地灯,漂亮的瞳孔里能看到微缩的灯罩的轮廓。 林迦忽地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她脾气也不算好,而且这大半天下来,她气早就消了,“那我要是一直生气,那你就一直通宵?” “嗯。”他还真点头:“卖惨,博同情,觉得你应该没这么狠心,让我一直住外面。” 林迦很轻的‘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