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菊跟傅洵出去喝酒,这个人精大概就想通了这一点,难怪说要跟她打赌。 黄秋菊在李南照了然的眼神里,心慢慢下沉。 她瑟缩了一下,苦笑道:“你也觉得我是痴心妄想吗?其实我没有想过要跟他怎么样,我只是......” 她沮丧地摊摊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内心想法。 她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傅洵,是在她被主管猥亵那时。她报警后向程中谋求助,在外出差的程中谋托傅洵来帮她善后。 那天明明是她的工友在危急关头救了她,可她心里对那个男人毫无波澜。因为那个男人说,希望两人确定关系后就尽快结婚生子,他自顾自帮她安排好后半生的命运,完全不过问她的意见。 她讨厌这种被人安排的感觉,更讨厌这种不被尊重的粗鲁,对方只想拿世俗的期望来裹挟她融入他的生活。 那天她回宿舍搬了行李下来,上了车,傅洵递过来一双黑色人字拖给她,说:“不好意思,太仓促,只在附近小店买到这个,你将就着用。” 她瞬间感觉厚重的心门被撞开了一条缝。 她被猥亵后,跟工友相伴着疯狂逃离仓库,跑得太急,鞋子掉了。 她光着脚奔跑,脚底板被碎石块划拉得钻心地疼。工友只关心她能不能跟他在一起,其他人来来往往,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窘迫。 只有傅洵将她的狼狈看在眼里,又悄悄去给她买来一双拖鞋。 他斯文绅士、宽厚温和,笑起来时眼里有暖暖的笑意,说话时让人如沐春风。这样风度翩翩的男人,她以前从未接触过,很难不动心。 她光是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两个人一个天一个地。她小心翼翼将心底这丝悸动深深藏起来,绝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第二次见他,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努力释放过分的热情,让她邀请朋友出来一起吃夜宵。 虽然傅洵极力掩饰,但黄秋菊从小看人眼色、脸色长大,怎么会看不出他撒谎时的笨拙? 这个男人,老实得有点可爱。 第三次见他,他说他是李南照的亲哥哥,跟她打听李南照的消息。 她拒绝出卖朋友,结账离开。走得几步,她下意识回头看,却见他一脸落寞地坐在原处。灯光打在他身上,照出他眼里迷茫的痛苦。 那一刻她心里也跟着难过,说不清这难过从何而来。只是看他蹙眉,她的情绪也被牵动。 第四次,他去超市堵她下班,依然是不死心地打听李南照的消息。 她照例表示无可奉告,但看在他等了她一个小时的份上,好心请他吃了一顿附近餐店的猪脚饭。 肥腴的猪蹄膀配上开胃的咸菜,晶莹的米饭上浇上香喷喷的卤汁,是她在工作日经常吃的餐点,因为经济实惠。 她本以为他这种人只会在西餐厅里用刀叉吃牛扒,看不上这种油腻又浓油赤酱的荤菜。没想到他大口大口吃得很香,连青菜都没剩下一根。 吃饱后,他又磨着她问李南照的事。 她有点不耐烦,花十块钱买了一杯奶茶堵住他的嘴。他照例喝光,又跟着她软磨硬泡,就像撕不掉的狗皮膏药。 那晚他磨了很久,又提溜她去搓了一顿烧烤当夜宵,才心满意足离开。 直到现在她都怀疑傅洵那时是一个人孤单,或者心里积压了情绪,想骗她陪吃陪喝。 后来黄秋菊从李南照口中断断续续得知他的消息,知道他出身良好,知道他有女友,知道他又分手了。 林林总总,她只当是听一个熟人的故事,尽量不让自己心里起波澜。 因为她太清楚世人有多么功利,哪怕她愿意勇敢一回为自己争取,也会有很多人见不得她好,会反复嘲讽她不配。 这种流言诛心的罪,她自己可以受,却舍不得让他一起受。 他本该是天上月、云端雪,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