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觉察到他此刻眉头紧锁,宽大的手掌也在不自觉间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臂。玄音的眸光微微动容。 “爹……事到如今,你就别怪我了。” “北冥圣界的那些烂事我不想管,我也不打算去当你冥界的主宰。这三百年太累了,累到我连几天前的成年礼都忘记了。” 是的。 就在几天之前,尚且跟焕魅妖王打到不可开交的玄音,就在这般生死的际遇之下,度过了自己草率的成年礼。 不是所有人都能平安顺遂,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抽出足够的时间,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度过自己的成年之日。 但,玄音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只要你好好的、我哥好好的。娘亲离开锁魂石,楚离生摆脱胤离。师父从宇宙平安归来,我做什么都值得。” 在玄音心平气和的絮絮叨叨之下,北冥玄宸扣紧的手掌有些松动。玄音见状也带着他进入江山图的范围之内。 一进入千里江山图,玄音睁开双眼。自己便已经拖着北冥玄宸来到了画中莲台。 将他轻轻放到其中一座石台之上,玄音再度回眸,手中则端了一杯不知什么时候倒出来的酒。 望着那正在摆弄银针细刀的森玦,玄音向前半步将酒递给了他。 “请。” 森玦拿刀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抹隐晦之色。但还是伸手接过酒杯,在玄音的注视中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了吧。” 闻言,玄音点了点头。而后便看见一团猩红一瞬间笼罩在了这片天地! 无数从虚空滋生而出的血肉急速生长,就仿佛一堵堵活着的肉墙。柔软鲜红的令人不适。 待到这堆血肉将他们三人尽数笼罩,森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玄音面前。 不等她抬眸,森玦那只泛着幽幽血光的手掌。便在玄音一动不动的注视中,狠狠穿进了玄音的胸口! 噗嗤! 血肉破碎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格外刺耳。 玄音的脸色陡然苍白,可望着森玦手臂上附着的那一层诡异血灵,以及森玦那足够屏蔽玄音对疼痛感知的附灵。 玄音终是强忍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意识,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任由森玦将自己心脏与血管的连接之处一一割断。 视觉上的血腥与冲击伴随着森玦的手掌深入开始模糊。 而体内尤为脆弱的心脏,却在此刻仿佛被某种冰凉的东西死死缠绕。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条毒蛇游动在了自己的胸口,自己明明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将它粉碎,可无论如何都聚集不出应有的力量! “正常人来找我治疗的,哪一个不是缺胳膊少腿?玄音,你和你父亲姑且就沾我的光吧。” 森玦戏谑的声音笼罩在玄音耳畔,在玄音那目眦欲裂的凝视之中。 一团金色的光影跟着森玦的手掌,以及那四散喷涌的血液,一起离开了自己的身躯! 灼热的胸口一瞬间如坠冰窖,玄音的瞳孔亦在此刻骤然散大。 这家伙,竟然是给自己硬刨的! 脑海中最后的念头浮现而过,玄音只觉一只手扶在自己身后,她的身体便轻轻躺在了另一边的石台之上。 而在玄音昏迷不醒之后。 森玦正满手血污的站在原地。 在他的手上,现在正有一颗徐徐跳动的金色心脏! 望着这颗跳动的金色心脏,森玦任由上面的血液滴滴落在地上,被大地的血肉吸收殆尽。胡子拉碴的脸上终于笑了。 “果然啊,不愧是虎父无犬女。你这个心脏,比起你父亲的琉璃心,又差得到哪去?” 江山图外面。 陈谨言此刻正神情警惕的立在原地,一边负责警戒周围,另一边则死死盯着不远处离谱凹陷的暗界大地。 不知为何,他老是感觉那边貌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