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一愣:“什么时候?”
哪儿来的那么大一口大黑锅就扣到她的头上了?
“你方才牵着他。”刻不求的声音低低的,“我与你同行如此久,你却从未同方才待他一般待我。”
这话说得,就差直接控诉她偏心了。
顾怜噎了一下:“……那你想怎样?”
刻不求没吭声,自顾自地垂下眼帘,抓着顾怜衣角的力道半分不松。
“……”
顾怜懂了。
瞧给你委屈的。
一时之间心头的情绪纠杂难言,她盯着刻不求瞧了一会儿,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无奈。她抬起手有些啼笑皆非地抓住了刻不求的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当中,然后好声好气地说:“我的错。好了,现在牵着了,能不纠结了吧?”
掌心相贴,刻不求抬了下眼,这会儿不像刚才那样低着情绪了:“嗯。”
刻不求每回就爱使这一招。
顾怜在心里头嘀嘀咕咕:那是顾薪的眼睛看不见,又初来扶光派人生地不熟的,她牵着不是也合情合理吗?哪儿就跟“偏心”俩字沾上关系了?
真没话说。
“你打算好了吗?”刻不求忽然出声。
顾怜一瞬就回过神,但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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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打算,”刻不求说,“关于宋集烛。”
先前宋集烛作为二长老却在殿中闭关那倒还好说,可是眼下他已经出来了,就以他同刻不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你死我活的对立局势来看,想让刻不求在宋集烛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俩也绝不会相安无事。
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在什么时候给对方下阴招。
迎着刻不求的目光,顾怜忽然弯了下眸子狡黠一笑:“他不敢擅自对你动手。”
这话说出来,顾怜很肯定。
“宋集烛无论如何说,现在他名义上到底也还是扶光派的二长老,而且现在师父闭关,他代理门中事务也差不多是个代掌门了,”顾怜说,“那么作为代掌门,他就要考虑到门派利益等多种因素,你的名号太过于响亮又吓人,所以纵使是跟你有再大的私人恩怨,他也不会贸然跟你开战,”
她说得头头是道:“否则的话,他就是置门派安危于不顾。”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以及适当的时机之前,宋集烛不会蠢到看见刻不求就动手,否则他苦心经营潜伏在扶光派中那么多年,所有的一切工夫都会功亏一篑。
他在扶光派里待着肯定别有目的。
在穷极宫时瞧见刻不求时,他无疑是震惊的,想必刻不求的出现扰到了他的计划。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宋集烛都当上门派二长老了,位高权重的什么地方不能去?
所以他在扶光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顾怜在心里边啧啧感慨:都是老熟人啊,扶光派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让这些个活了九百多年的老家伙全都聚在这儿了——哦,白苍不算,他七百多岁。
刻不求听完顾怜的话后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往下问,“那我呢?”
顾怜抬了抬眉:“你啊……”
顾怜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模样瞧上去倒像是一只卖弄着心计打算盘的狐狸:“你先老实待着,看我计划行事。”
别的不说,起码得要让宋集烛身败名裂。
在顾怜的面前,听过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老实”,刻不求已经不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何种模样,短促地笑了两声:“好。”
给顾薪安排好了住的地方,顾怜让刻不求待着陪他玩一会儿增进感情,自己则是去找谢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