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死了。
此刻他不再是什么镇守使,只是一个即将赴死的空壳。
离别是一种煎熬,一个个熟人先他一步离开,所以他也不想等了,他也想去追逐生命的终点。
站在火堆前,老人目光浑浊的看着火堆。
熊熊烈火点亮了他的眼睛,好像也烧尽了他的命运。
眼睛里逐渐泛出光,可能是泪,也可能是单纯的幻觉。
没人说话,老人也不说话。
于他而言,昨夜死了很多人,参战的老镇守使死得只剩他一个了,而现在,他也该走了。
就像日升月落,朝晖夕阴,新的镇守使来到了这里,于是,他们这些止步不前的老东西就该让位了!
火烧得很快,当一缕青烟散去,原地只留一撮尘土。
老人没有说话,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生命走到尽头时,或许会很疯狂,但这种疯狂未必会表现出来,或者说会很平静。
老人捧起一捧尘土,看着风将它们吹散,看着它们在指尖流逝。
四周的人把头埋得更低了,伤心?不舍?
或许更多的是惋惜,毕竟这迟早也是他们的归宿。
就像一支烛火,在夜里一点点燃烧,黎明到来,烛火一点点燃尽,完成了它的使命。
晨风一吹,烛火就哗的一下熄灭了。
老人坐在地上,看着漫天飞花,看着远天破败的碑林,一切都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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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坐化了?”
老人就像枯死的老树一样,坐在地上,气息散去,只留下一具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空壳。
人们看着那具坐在地上的空壳,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留在这里,要是被尸魅鸠占鹊巢怎么办?可烧了他,是不是不大好?
远方的城楼上,洛凡尘挥挥手,山风过境。
那坐在地上的空壳被风突然吹皱,就像风化了一样,化作满天碎屑,飞尘,消散在风中。
【尘归尘,土归土,结束了。】
……
接下来几天,因为苏灵韵近乎半废,椼城的镇守使推举了新的指挥官,开始新的布防。
外海其余几城虽然损失惨重,险些失守,但最终还是扳回一局,守住了城池。
自此,外海魔潮几乎被镇守使抹平,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镇守使的指挥官们还在构筑新防线,寻思接下来怎么办。
而洛凡尘等人,这几天都待在城里老老实实的。
没办法,一行四,啊不,加上新来的五哥,五人,两人废了,灵湘儿也伤得不轻,得养伤。
洛凡尘这几天可是忙得不得了,城里到处抓药,还得照顾苏灵韵的起居,毕竟她几乎半瘫。
至于苏沐然和灵湘儿,她俩的伤轻多了,恢复起来倒算快,还有五哥盯着,洛凡尘一点也不担心。
……
而此时,城主府则是另一番光景。
阿瑶看着屋檐上滴落的雨滴,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又来了。”
侍女突然出现在阿瑶身后,如同鬼魅,阿瑶倒是没有意外,或者说习以为常。
“让他进来吧!”
无奈的打了个手语,阿瑶收回混乱的思绪。
“哈哈哈,贸然来访,阿瑶姑娘应该不介意吧?”
风逸仙踏进院落,入眼便是一个凭栏望眼的美人。
阿瑶无奈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搞不清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风逸仙倒是不在乎阿瑶掀起的目光,他反而对阿瑶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有点兴趣。
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