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地利益产生直接冲突。当生死存亡之际,它也就无所顾忌了,如此一来我国所有的海上运输线也就不复存在了。”
众人心中震荡久久不能平息,细一想之,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
众人想起海军总长陈厚甫黯然叹息的话语:“我海军羸弱,海军将士纵有死战报国之心,却无力与敌对战。”
行政院秘书长、使团秘书长翁咏霓亦长叹道:“处处需仰人鼻息,步履维艰啊。就怕到头来,一切还是只能靠我们自己!”
众人五味杂陈,黯然不语。
宋鸿飞道出了他想尽快回国的想法。
这两天他深思熟虑,他此次的任务已经完成,眼下德方的态度渐冷淡,久留也无益。按形势的发展,淞沪大战已箭在弦上,国内的事情将会千头万绪,不如尽早回国。
众人都有些吃惊,毕竟眼下与德的洽谈并未结束啊。
使团秘书长翁咏霓沉思着,道:“以目前的形势,你担忧德的远东政策会转向亲日?对与德继续合作的前景并不看好?毕竟现在双方的合作关系并未破裂。”
宋鸿飞点点头,直言道:“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一切都是利益至上,各取所需。”
“相较我国,岛国的经济和军事实力更强大,德可利用岛国与苏国的矛盾,拉拢它对付苏国,并在远东牵制英法美。当没有了利益关系,没有了合作价值,什么情面、道义都不再有意义,只怕到时德只会选择它的岛国盟友。”
众人细细思考,皆深以为然。
眼下和岛国开战已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当前的局势下,国际关系错综复杂,风云变幻莫测,宋鸿飞的话并未杞人忧天。
桂率真想了想,道:“孔特使在和英、法做外交上的努力,当前正在巴黎,不日即抵柏林。我在大使馆武官处还有些工作事项,尚需些时日。不如等孔特使到来后,看有何新的指示再定?”
宋鸿飞道:“我并非一时突来之意。一是我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眼下既然德方无意,多留也无益。二是,我想我们正好也向德摆出我们的态度——我们有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底气!”
掷地有声!豪情志气!
诸人皆不由暗赞。
“对!是时候让德方知道我们的态度了!”
“如此也好。”翁咏霓沉思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意,“鸿飞归意已决,依我看,领兵之人一闻到硝烟味,果就按捺不住了。”
他倒是一语道出了宋鸿飞的这层心思。
桂率真也笑笑道:“练兵千日磨一剑,用兵一时见功夫。回去早做备战也好,淞沪若有事,教导总队自当义不容辞,为国浴血沙场。”
翁咏霓又叮嘱道:“还请大使馆做好随行特卫安排,途中一定要小心。”
程天放大使点了点头道:“我来安排好,敬请放心。”
宋鸿飞踏上归国的航行。
8月10日,孔庸之特使再次来到柏林。
出于种种考虑,元首并未出面会晤,由纳粹二号人物戈林与孔特使会谈。
傲慢的戈林向来认为岛国才是德在远东的盟友,只把华夏当成一个原料供应国看待,对代表团的态度最为轻视。
面对孔特使要德方提供更多军火和帮助的请求,戈林并不正面回答,仅表示:华日都是德的友邦,对两国开战非常遗憾,极愿两国言归于好。戈林打着官腔耍太极,强调德将保持“中立”的立场与原则,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泛泛而谈的表面文章。
对于难以调和的华日关系,元首陷入二者择其一的困境。两相比较之下,元首认为岛国不论政治、经济还是军事的实力和分量都更重,他还需利用岛国牵制美英苏。